任彥瞥了項禹一眼,並沒有阻攔。
他雖說修為要高過項禹太多,想要將項禹斬殺隻在翻手之間。
隻是項禹不但為煆神宗弟子,更是一峰之主,他此次乃是前來煆神宗觀禮,卻是不好此時有所越禮。
而最重要的,則是天嶽城中人多眼雜,一旦真出手殺了項禹,他叔侄二人能否活著離開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任輝眼神中卻充滿了殺意,但既然任彥都沒有說話,是以也沒有開口,直到項禹遠去後,這才冷哼一聲,收回了目光。
……
項禹並沒有在天嶽城久留,徑直返回了驚蟄院。
他臉上古井無波,眼睛微眯起來,平靜的可怕。
今日於天嶽城受辱,項禹自是對那任家叔侄二人憤恨不已,但境界的差距讓他時刻保持清醒。
適才一旦他有所衝動,性命都有可能隕落當場。
不過,此事卻不可就這樣算了。
他臉上閃過一絲冷笑,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符,低語幾句後,便抬手一拋。
那玉符在半空一個轉動,自行化作一道靈光,往外飛去。
“那魔修已經達到了鍛靈境四層,且又是前來煆神宗觀禮,項兄切不可在這個時候做傻事。”
這時,幽若緊張的聲音響了起來。
“放心。”項禹微微一笑,道:“我不會魯莽行事,除非有萬全的把握,否則絕不會與他以命搏命。”
他聲音低沉,毫無感情,“即便要做,也要做到不留任何的把柄。”
幽若疑惑道:“項兄有辦法除掉那叔侄二人?”
“現在還不清楚。”項禹沉思了一下,冷聲道:“我已給陳師弟發去了傳音玉符,詢問那盧楠與任家叔侄的情況,待陳師弟回複後,再做定奪不遲。”
幽若“唔”了一聲:“也好,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後,一道靈光閃過,飛入了房中,項禹抬手一招,將靈光攝入手中,正是一枚玉符。
他意念往玉符上一掃後,不禁眼睛一亮,隨即露出冷笑來。
幽若問道:“陳岩怎麼說?”
“那盧楠果然與高家有關係。”
幽若驚疑了一聲,道:“這麼說來,是高家在暗地裏搞鬼了?”
“應該不會錯了。”項禹臉色一冷,道:“今日之事太過蹊蹺,先是那盧楠身具隕星鐵,緊接著又遇到了任家叔侄,這一切絕對不是巧合。”
幽若沉默了片刻,又問道:“不知項兄打算如何做?”
項禹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道:“據陳師弟所言,這任家叔侄此次前來本宗,除了參加認主大會觀禮外,還借用了一座上品煆兵師,打算煆造神兵,隻是尚有一種材料沒有湊齊。而任輝之所以與我爭奪那塊隕星鐵,想來便是其缺少的材料了。”
幽若有些疑惑,問道:“即便項兄得知了他們的目的,但那又如何?項兄該不會是想破壞掉那叔侄二人的神兵吧。”
“非也。”項禹淡淡一笑,道:“對方既是有備而來,且已經將所有材料湊齊,隻待煆造神兵了,想要從中作梗,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小妹便有些糊塗了。”幽若更加不明白項禹的意圖了。
項禹冷笑一聲:“待神兵認主大會過後,我會將自己達到煆兵大師的消息傳出去,並大張旗鼓的前往荀躍峰煆造本命神兵。”
“項兄不是說笑?”幽若有些驚異,道:“項兄一直隱瞞此事,為何突然要宣揚出去?”
項禹似胸有成竹一般,冷笑道:“那高家在得知此事後,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破壞。說不定那高子鶴會親自出麵,到時微兄自會從中做局,讓高家與任家叔侄交惡。況且,我隻是借他人之口傳出,來一個以訛傳訛罷了。”
幽若也意識到了什麼,輕笑道:“項兄這個局果然不錯,但縱是他們相遇,難道就真能夠打起來?”說著,她似乎有些不確定了。
項禹神情淡漠,說道:“那任家叔侄此次煆造神兵之事極為隱秘,沒有透漏絲毫消息,想來那件神兵是見不得光的。如被高家發現他的隱秘,自然免不了一場爭鬥。”他頓了頓,又道,“即便並非如此,以那任彥高傲的性格,被別人興師動眾的打擾自己的好事,也絕對不會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