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天海臉色陰沉,瞅了任彥一眼,沉聲道:“任道友是什麼意思?這位項道友乃是本族所請的貴客,豈是你說殺便殺的?”
任彥神色也陰晴不定,他看了殤仲一眼,又望向圖天海,寒聲道:“此人層殺了任某侄兒,圖兄將其請至族中煆兵,難道是想與我聖魔殿為敵不成?”
圖天海心頭一顫,但眯了眯眼睛後,將袍服一抖,冷冷一笑:“老夫雖有意與任道友結交,但老夫之前派出的使者,卻被你直接趕走。是道友翻臉在前,便怪不得老夫了。”
他頓了頓,又道,“這幾位道友乃是本族相邀,縱是任道友與之有些過節,但既然是在本族之中,老夫卻是不得不管。”
任彥也聽出了圖天海弦外之意,知道圖天海不敢真的得罪自己,既然於圖氏族內無法下手,待煆鼎之後,項禹離開之際,同樣有下手的機會。
而且,任彥的確對殤仲頗為忌憚,此時圖天海又給了他一個台階,是以沉思了一下後,忽然冷笑一聲,道:“既然圖兄親自出麵,任某自然要給這個麵子。”
然後他眼神冰冷的盯著項禹,獰笑道,“不過,你我之間的恩怨,絕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說吧,任彥再沒有絲毫停留,當即大袖一抖,玄光飛卷而出,便化作一道虹光,很快消失不見了蹤影。
殤仲見任彥須臾間便已離去,冷哼道:“便宜他了。”
這時,那尚雲飛何許芷妍也已從煆兵室飛出,隻是見到適才那般劍拔弩張的架勢,這才未敢太過靠前。
而方才項禹迎戰任彥的一幕,也全部被二人看到。
雖說項禹方與任彥交手,便敗下陣來,但那可是對戰鍛靈境玄修,且適才項禹所展現的本事,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比擬的。
到了此時,他們才真正清楚,項禹除了在煆兵術上有極高的天賦外,更是擁有這般強悍的戰力,怪不得會被秦老祖所青睞了。
尚雲飛驚歎之餘,來至項禹近前,問道:“項師弟無礙吧?”
“多謝師兄關心。”項禹淡淡一笑,道:“在下隻是耗費了太過元氣,待事後調息一下便可無恙了。”
“這就好。”尚雲飛頷首道:“不過,那任彥對你懷恨在心,難保日後不會再次下手。”
他那時也聽說過項禹和任家叔侄間的仇怨,是以心中不免為此擔心。
項禹往那任彥遁走的方向瞅了一眼,冷笑道:“有殤師兄在,其絕不敢再次出手。況且圖族長也不會希望發生這樣的情況。”
圖天海文言,不禁尷尬笑道:“這是自然,道友放心,隻要道友在本族一日,老夫便可確保道友的安全,絕對萬無一失。”
項禹朝圖天海微一拱手,道:“那便多謝圖族長了。”
他清楚這位圖族長與任彥間的關係,適才也是提醒對方,想來其作為一族族長,不會這般沒有遠見才對。
聖魔殿雖說勢大,但還不至於為了一個任彥而與圖氏族翻臉。但項禹一行人,全部是入聖境老祖門下弟子。
一旦在此期間真出現任何狀況,以煆神宗的底氣,定然會對圖氏族興師討伐。即便短時間不能將圖氏族盡滅,但至少也會元氣大損,他自是不會做這種毫不明智的選擇。
殤仲瞅了圖天海一眼,叮囑道:“圖道友最好能夠派遣一名祭師,全力保護項師弟,否則一旦項師弟真出現什麼意外,貴族怕是擔待不起。”
圖天海略略一笑,拱手道:“殤道友放心便是,老夫定然說話算數。”即便是為了能夠保證大鼎成功煆造出來,他也會盡量護持項禹的周全,就不用說是挑釁煆神宗這等大宗門的威嚴了。
殤仲微微頷首,然後深深的看了項禹一眼,這才身形一閃,重又回到了煆兵室中。
而尚雲飛與許芷妍二人,在囑咐了項禹小心後,也一起進入了煆兵室,繼續煆造起大鼎。
圖天海總算鬆了口氣,笑了笑,道:“讓項道友受驚了,為表示歉意,老夫便親自將道友送去煆兵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