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兒給道爺請安。”那張昱顯然對陶雲峰極為敬重,連忙起身,施禮道。
陶雲峰撚著胡須,微微頷首,也不客氣,盤膝坐下,然後朝張昱揮手道:“昱兒,你先去休息一下,貧道又是要與張翁相商。”
“是。”張昱整日都和張翁一起,早就覺得索然無味,哪有和同齡人玩耍開心,聽到陶雲峰吩咐,當時嬉笑道。
張翁哪裏不知道孫兒的想法,搖了搖頭,叮囑道:“玩耍可以,但切記不可離府半步,稍後還有事找你。”
“知道了。”張昱重重的點了點頭,便嗬嗬一笑,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待張昱離去後,張翁麵色沉了下來,問道:“陶道長,不知那些魔道玄修是否真是為了本府的典籍而來?”
陶雲峰皺了皺眉,道:“據貧道打探,他們似也在尋找一部典籍,隻是具體下落尚不清楚。而張翁那典籍便是在天布郡外偶然得來,想來便是這些魔修遺失之物。”
他頓了頓,又不禁疑惑道,“恕貧道無禮,不知張翁是如何得到典籍的,又怎會被魔修所知?”
張翁苦笑一聲,歎道:“實不相瞞,不久前老朽外出拜訪一位老友,誰料途勝變故,鬼使神差的誤入了一處奇特空間,而那典籍便是在其中發現的。幸好,裏麵並無危險,否則我這條老命,怕也活不到現在了。”
陶雲峰恍然,暗暗點頭,道:“張翁也是有大機緣。依貧道看來,那處空間定是一種法陣,且先被魔修發現,隻是他們無法進入其中,這才集結人手。而張翁之所以能夠誤入裏麵,想來因為是凡人之軀,不受那法陣所限。”
他自覺分析的不錯,否則張翁一個毫無修為的年邁老者,又怎會闖入那連玄修都無法突破的法陣之中?
而張翁現在最擔心的,便是魔修會追尋到張府。他年歲頗大,沒有多少時日了,可自己的孫兒剛發現靈脈,能夠有望長生之道,說什麼也不能出現任何傷害。
他始終心神不寧,總覺得要出大事,眉頭不自覺的聳動道:“陶道長看,那些魔修會不會找到這裏?”
“此時尚無需擔心。”陶雲峰皺了皺眉,凝聲道:“貧道已暫時將魔修引至他處,短時間內貴府不會有何危險。可這也隻是權宜之計,待他們有所察覺後,必然會增派人手,如這般重寶,魔門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張翁心頭一跳,忍不住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陶雲峰想了想,沉聲道:“按照路程來看,那書信已然被煆神宗老祖所得,如今應該有玄修正趕往此地,隻是還需一些時日。”
他聲音漸漸凝重起來,神情間閃過一絲毅色,又道,“一旦真有何變故,貧道也會保護張翁祖孫安危。”
張翁歎了一聲,苦澀道:“陶道長大恩,老朽沒齒難忘。隻是雙全難敵四手,道長隻憑一人之力,想要力敵眾人,怕也無多少勝算。不如這樣,老朽與孫兒遣散了家眷,獨自趕奔煆神宗,想來他們不會對我們爺孫二人起疑。”
“看來張翁還不清楚那魔修的殘暴。”陶雲峰無奈道:“這等寶物對修天界中宗門來說,可謂無比重要。既然典籍是在天布郡遺失,他們必然早已布下天羅地網,即便是一個凡人,他們也不會漏掉,此時離去,無異於自尋死路。”
“張翁且放寬心。”陶雲峰強擠出一絲笑容,昂首道,“再如何,貧道也修習了那玄術一段時間,且有了一些心得,自認對上一兩名同階還是毫無問題的。隻要挨過這一陣,等到那煆神宗玄修趕至,自然能夠解除危機。”
“那便多謝道長了。”張翁神色鄭重,拱手道。
……
張府後門,一個少年探頭瞅了瞅,見門口處坐著一名仆人,看守著門戶。
不過,這仆人不時的打顫,一開一合,身子也左右搖晃,似是有些困倦了。
這少年正是張昱,他人小鬼大,知道這守門仆人叫做張安,每日到正午時分,均會有些迷糊。
張翁對他管教甚嚴,責令他不得離府,但每日張昱都會趁著張安打鼾之際,偷偷的溜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