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社稷之幸啊!”
水太涼驚喜地高喊著。
老王臉色有點不好了,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朱慈烺,話說他也沒想到桂王那邊行動如此迅速,居然繞開南京直接上表給天子歸順,但問題是陳子壯不可能從監國控製區北上。這家夥是廣州南海人,崇禎朝做過侍郎,後來因罪罷官歸鄉的,已經在家鄉待了近十年,他可不是丁魁楚那北方話的,他滿口粵味官話,不用過長江就得被錦衣衛查出底細。
當然,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
“赦桂,靖江二藩無罪,複其爵位及藩地,二藩護佑地方有功當另行封賞。”
朱慈烺說道。
“陛下,此事宜慎重,兩廣乃南京監國所轄,當詢之南京監國。”
王承恩趕緊說道。
“監國所轄亦皆大明之地,陛下使其所轄方為所轄,陛下若另有安排,監國當依聖裁!”
水太涼說道。
“陛下……”
王承恩有些焦急地看著朱慈烺。
這就很麻煩了,朱慈烺就算赦免桂王和靖江王其實也沒事,楊慶不會在意這個的,但問題是他不能自己做決斷,必須先征求楊慶意見,如果不征求楊慶意見,就直接赦免二藩那是公然打楊慶的臉。這倆可是說了,他們是因為楊慶迫害宗室,所以才在兩廣玩割據的,朱慈烺就這樣赦免了他們那就是說他們割據有理,楊慶迫害宗室的事實成立……
呃,雖然的確如此。
但這就很傷楊慶的感情了。
“不必再多說!”
朱慈烺麵無表情地說道。
“咳!”
突然間一聲咳嗽響起。
所有人再次抬起頭,看著自從進來就沒說話的李自成,後者正扶著劍柄站在那裏,麵帶微笑地看著眼前這場好戲。按照規矩秦王是劍履上殿讚拜不名的,實際上還得給他搬個椅子,隻不過這時候都忘了。
“陛下,還有個使臣!”
李自成笑咪咪地說道。
說完他向後看了一眼,一個身穿武將朝服的走上前,在陳子壯的另一邊跪拜。
“臣四川總督府屬前營統製劉文秀叩見陛下,臣四川總督張獻忠以破打箭爐奏捷,並請升雅州為雅安府並於打箭爐設康定縣。另分天全六番招討司為瀘定,天全二縣,以雅安府轄原雅州,黎州,及瀘定,天全,康定等縣。”
那武將說道。
好吧,王承恩知道陳子壯是從哪兒來的了,他是從雲南潛入,然後經張獻忠的地盤北上,並且在成都和張獻忠有過勾結,然後兩家使者結伴北上,至於他從雲南經過時候,黔國公沐天波有沒有和他勾搭,這個……
這個是肯定的。
沒有沐天波協助,陳子壯還是沒法順利通過雲南。
這是要壞事啊!
這是要玩軍閥聯盟,而且李自成既然讓他們來見皇帝,那就代表著李自成也加入聯盟,他們都沒有實質性的損失,卻要把皇帝推進火坑。
這些家夥太壞了!
他們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準!”
當了這些年寓公的朱慈烺,此刻麵對著眼前的大臣們,仿佛一下子真正感受到了自己的帝王之威,他一臉威嚴地說道。
“陛下,臣請以張獻忠平川邊之功封其為蜀國公,並以黔國公例,以蜀國公世鎮四川。”
水太涼說道。
“張獻忠平川邊一縣而為公,錢尚書置光複山東諸將於何地?”
王承恩冷笑道。
“王公公,這有所不同,山東乃是收複失地,而打箭爐乃為大明開疆拓土,其功意義不同。”
水太涼說道。
“陛下,四川亦為監國所轄,且張獻忠的總督亦為監國所請,此事還應與監國商議。”
王承恩再次對朱慈烺說道。
他是提醒朱慈烺,你刺激楊慶一下已經很危險了,不能一次撩撥他兩下,張獻忠的地盤可是楊慶給的,四川是楊慶的勢力範圍,這是之前他就和李自成劃分好的,他是軍閥也是楊慶手下的軍閥。現在他繞過楊慶直接向你上奏,就是包藏禍心故意製造矛盾,你不能上他這個圈套,他白撿一個蜀國公爵位,卻把你推到前麵承受楊慶怒火。你繞開楊慶直接給張獻忠封官是要做什麼?削減楊慶的勢力範圍嗎?李自成沒敢再染指四川啊!更何況這一次你可以繞開楊慶給張獻忠封官,那下一步是不是也可以繞開楊慶直接給明軍將領封官?
這樣做屬於向楊慶懷裏伸手了。
朱慈烺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