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很清澈,清澈如同湖水。
原氏看著她這樣的目光,心底卻是一沉。
這是甄妙寧第一次違背了她的意思,也是她第一次要背著自己做她覺得不舒服的事情。
原氏忽而之間覺得這事兒有些讓她不怎麼舒服。眼前的這個女孩子似乎是一下子長大了?她如此表現是什麼意思?她想要脫離自己的掌控,還是說她本身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她挑了挑眉,繼續看向了眼前的甄妙寧。
“寧姐兒這話的意思是對這個青桔一點兒都忍不下去了?也不知道青桔是到底做了什麼讓你覺得不舒服的事,竟然讓你如此的憤怒?連。一丁點兒的機會都不願意給她了?平日裏青桔看著還是挺可以的,也並不是一個不著調的孩子,之前你過生辰,她不是還送給了你一個驚喜麼?”
原氏故意提起了那個驚喜,甄府上自然是所有的人都還記得的。
尤其是甄妙寧也可以說是一直都沒有忘記過。
青桔當時做的這一件事兒還真的算是驚喜。是她安排的讓自己去見了崔鼎臣,也是她讓她送給了崔鼎臣一個他最不喜歡的禮物,惹的那個少年當場變臉。
可笑的是,當時的甄妙寧還不知道自己犯了大忌,竟然為了自己所做的事而沾沾自喜。
直到後來到了崔府,成了崔二郎的妻子,漸漸了解了他的性格和喜好,也才明白自己當初被人當成了槍,可是好好的給人利用了幾次。
青桔所做的表麵上並不是什麼大事,卻一樁樁一件件,在不知不覺中,引得她所喜歡的那個人離得她越來越遠。
以至於到了最後,她自己成了那麼愚蠢的一個白癡。
“的確是驚喜。”
甄妙寧端起了熱茶,輕輕地抿了一口,沒再繼續說話。
她這樣的行為,雖然輕鬆寫意的,卻是讓一旁坐著的原俏娘有些不大懂了。
甄妙寧這是什麼意思?
她到底是記沒記得青桔的好來?
青桔自然是不能走的,她在甄妙寧的身邊收買了好幾個丫頭,這青桔算是她的半個眼線,平日裏也機靈,更是出了不少的力。若是就因為這麼點兒的事兒,她就得走了。
那才是真的挺可惜的。
甄妙寧這邊,她布置的棋子都還沒用的,這要是讓她就這麼攆走了一個,那豈不是真的挺麻煩的?
“母親這看起來是真的要管這一次的事了吧?這坐了這麼長的時間了,還是一直要替著青桔這丫頭說著話。就連我,都是有些不怎麼忍心的。”
“既然如此……那母親就不妨替女兒來做做主,看看這樣的丫頭能不能繼續就這麼留在女兒的身邊。”
甄妙寧安靜地看向了自己身邊的丫頭墨琴。
墨琴一愣,大小姐的眼神她看不大懂,倒是旁邊的染畫忽而似乎是明白了什麼,有些詫異地看自己家的小姐。
而後立刻給墨琴一個指示。
墨琴忽然之間明白了。
原俏娘皺起了眉頭。
“你們都在當著我的麵做什麼呢?有什麼話直說就好了,這麼來來去去的,這誰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