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甄妙寧呆坐了在石桌上半天。
她很震驚。
而一旁站著的染畫一樣震驚。
主仆兩人一動不動的,隻覺得天如同降雷一般。
沒錯。真相就是如此,大小姐,事實上,真的在不知不覺是早就已經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
她是真的……喜歡上了趙非墨。
這一點兒,本來染畫是不想認同的。可是如今細想一下,她似乎沒有什麼不認同的可能了。
因為真相……就是如此。
“染畫,扶我起身。我要寫信。”
甄妙寧隻是愣了半天,而後便忽而開口,很是淡定地說到。
染畫微微愣了下神,不過很快點頭。
雖然不知道自己家大小姐為什麼會忽而有這樣的做法,不過既然大小姐要求了,她就照著做便是。
主仆兩個人回到了書房,甄妙寧沒有做其他奇怪的事,唯一做的,便是開始寫信了。
甄妙寧是很認真地在寫的。
“大小姐,您這會兒要給誰寫信啊?這信得好好安排一下,到時候可不能送錯了呢!”
“送到趙非墨那裏去。”
“什麼?”染畫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連忙再重複地問了一句:“大小姐……您這剛剛說的是什麼……”
“我說,要把信,送到趙非墨那裏去。”甄妙寧再一次重複了下,此時她的目光異常的堅定。
染畫徹底呆住了。
等到回過神來,卻已然看著主子,開始一篇一篇地寫了起來。
她是真的……開始好好地在寫信了的。很是認真,也很是別扭執著地在寫。
可是……
大小姐到底要給趙世子寫什麼信?
……
狂風四作。
風一起,沙子漫天飛舞。
黃土一揚,如此令人無奈的天氣,便極為傷害人的皮膚。
趙非墨的眸子陰冷。
周身的殺氣和血腥掩蓋不住。
身旁的暗衛們心底很長時間對於眼前的趙家公子,都是敬佩不已的。
原來想著,不過是趙將軍的兒子而已,可能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至多就算好一些,也不過就是能謙遜,讀過一些書罷了。
正如一開始到了這裏來的時候那樣。
趙家的世子,一身白衣,少年模樣。
瞧著真真的是讓人喜歡,的確俊秀異常,他若是在哪兒,那周圍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會一定跟到哪兒去。
畢竟……他那個模樣,那可是真的特別招人喜歡。幾乎隻要瞧上一眼,不少人便覺得這少年也是太看了。
可是……好看歸好看,打仗的時候,這種好看就不能算是好了。
反而很有可能會是一種拖累。
畢竟,白嫩的皮膚便意味著,他不可能與他們一樣立於陽光之下,長於風沙之中。不經過磨礪的一把刀,就算是刀鞘再美,依舊無用。
所以,大部分的將士們都是瞧不起這麼一個趙世子的。
哪怕他這一次是真的被送來的挺正常的一個少年,可是服他的人,還就真沒有幾個。
一開始,他的確是很不怎麼樣。
雖然是練過的,可是缺乏經驗,而且似乎還有些小小的脾氣古怪,看著又不愛說話,又過於幹淨,往往似乎與人之間產生溝壑。
將士們便很難接近於他了。
一個合格的將領是可以有威嚴的,可是威嚴並不是代表著層次的劃分。
這種情況一直都持續了很長的時間,本來所有的人都會覺得這樣的情況,也許還會一直繼續下去的。
可在近來的這幾天,卻令所有的人都有些小小的震驚。
他進步了。
雖然還是改不了很愛幹淨的毛病,始終一身白衣,能盡量不沾血便不沾血的樣子。
可他在短短的三個月內,補足了自己全部的短板。
如果之前有人跟他們說會有人能做到這個樣子, 他們一定不會相信。
可是如今……事實就已經擺在了麵前,這也似乎由不得他們不信!
因為……這少年真的做到了讓人極其服氣的一麵。
軍中將士無一打得過他,不僅僅是武力上的碾壓,更有著智商上的高低之分。
所以最後的結果便是,這一片的人幾乎所有人皆服了他的。
沒辦法,打也打不過,陰也陰不過,隻能忍。
“京城近來有什麼消息嗎?”趙非墨此時正立於帳篷前,站姿穩健,表情冷漠。
他身邊的趙臨拱了拱手,上前回答:“沒有什麼消息。”
提到這裏之時,趙臨不免多瞧了自己家主子一眼。
又提起了這回事兒,其他的人不明白什麼情況,他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