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家裏事情多,但是,事情再多,能和媽的身體相比嗎?”黃蕾逼問道。
“咳~我現在實在有點困難,這樣吧,我和你姐夫都商量過了。你們先安排媽去住院,需要我掏多少錢,我就掏多少錢。等我把家裏安頓好了,我馬上就回去。”大姐支支唔唔地請求道。
“那……好吧。我們保持電話聯係。你盡快把家裏的事情安排好。媽這個身體,你要是來晚了,也說不定還能不能見到了。”黃蕾故意嚇唬著說。
蔡健平滿臉的黑線,聽這話,說得好像母親馬上就要快不行的樣子。
掛了電話,黃蕾一臉的不開心。
“誰家沒有事?要是都這樣,誰還給老太太治病?”黃蕾抱怨道。
蔡健平也在旁邊當然把大姐的話也聽到了耳朵裏。
“她這不是還要在家裏帶孫子嗎?孩子還小,她肯定得找個保姆什麼的安排一下吧?”蔡健平為大姐開脫道。
“就隻有她能看孩子嗎?孩子的外婆呢?不也可以看,難道就隻能盯著她一個人?”黃蕾為蔡健平的話又生氣了。
“那可不是就她一個人帶孩子。她親家母比她還年輕,還在上著班呢。就算是調班也需要時間去安排一下。”蔡健平繼續解釋道。
黃蕾對於蔡健平的回答無語了。
“好,就我們能安排得過來。要不是然然上高中住校了,我們家裏不也是一地雞毛?誰幫我們考慮過了?就你一直當老好人。”黃蕾氣得想發火,但還是忍住了。
“我是兒子,好吧?俗話說得好:‘養兒防老’,我們不照顧,誰照顧呢?”蔡健平把黃蕾摟在了懷裏,想要安撫她。
但黃蕾並不領情,她一把推開了蔡健平。
“還沒給二姐打電話呢。”黃蕾氣乎乎地說。
她接著又給二姐打了一個電話。
“阿平,怎麼說?咱媽怎麼樣了?”電話一接通,耳朵邊就傳來了二姐如獅吼般的聲音,黃蕾差一點沒把手機給嚇得摔到了地上。
“我是黃蕾。我們準備明天帶媽去住院,你趕快回來一趟吧。”黃蕾說。
“是嗎?是怎麼會事?我請個假,明天馬上就回去。”二姐幹脆地說道。
“媽是惡性腫瘤,也就是癌症,醫生說需要開刀切除。”黃蕾把情況又說了一下。
“哎呀,媽一生行善,怎麼會得這種病呢!”電話裏傳來了二姐可惜的聲音,“我知道了,我也剛下班。我明天就回,你讓阿平也別著急。”
作為被兩個姐姐寵著長大的弟弟,二姐也知道蔡健平沒有經曆過什麼大事,需要她幫著拿主意,所以她就很幹脆地回答,以免弟弟和弟媳不放心。
這一次掛了電話,黃蕾鬆了一口氣。
有個親人一起陪著,壓力也會相應地減輕不少,要不然單憑蔡健平一個人,她也怕他撐不下去。
蔡健平把電話給接了過去。
“你和媽說過要住院了嗎?”黃蕾忽然問了一句。
蔡健平這時候才想起來,他還沒有和母親說過要去住院的事情。
“我沒敢說。明天說也來得及的。”蔡健平想了一下,回答道。
“那你準備怎麼說?萬一媽不同意去住院呢?”黃蕾提出了她的問題。
蔡健平怔了怔,他還沒有想好怎麼同母親說住院的事。
“我跟你說,你就這樣對媽說:這是一個良性腫瘤,但是也需要做手術把它給切了,怕時間長了變成一個惡性的。懂了嗎?”黃蕾教著蔡健平。
蔡健平點了點頭,每每到關鍵時候,妻子總是能給他出一些主意。
想到這裏,他又把黃蕾給摟到了懷裏。
他把嘴巴送著去親黃蕾的時候,卻又被她給嫌棄了。
“臭死了,還沒有刷牙就想來親我?”
蔡健平訕訕笑了一下,又把黃蕾緊緊地摟了起來。
不管明天會怎麼樣,隻要有她陪著,他就覺得自己沒有什麼顧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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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寫出一種人到中年的不易
就像正常在行駛的火車一樣,忽然中間有了一個障礙,這列車便再也回不到正常的軌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