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上山,隻有這一條路,但是葉修想上山,沒有路也可以走出一條路。

盡管這裏彙聚了數百個西南大地的武林精英,包括數百個走狗和打手,都是刀頭舔血的狠人。但是對於葉修而言,也不是多麼了不得的陣仗。

葉修正準備硬闖,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葉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贖罪。”劉吟風說道。

“劉爺,出什麼事了?”葉修問道。

劉吟風苦笑道:“說起來有點複雜,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但目前來說我還算好,還請葉先生在山下稍事休息,等我將山下的垃圾清理幹淨,再請葉先生上山。”

葉修道:“好。”

葉修站在近處耐心等待。

又是幾個小時過去,時間來到淩晨五點。

一輛黑色越野車緩緩開來,車上的人並沒有注意到葉修這個站在路邊抽煙的年輕人,密密麻麻的人群分開一條道路,站在旁邊齊齊衝著車輛鞠躬。

現在是淩晨到來之前最黑暗的時刻,葉修忽然抬起頭望向天空,隱約看到頭頂烏雲密布,有一股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

葉修忍不住喃喃自語:“似乎不是一個好兆頭。”

片刻之後,葉修收到了小妖發來的信息。

隻有兩個字。

救命!!

葉修扔掉煙頭,用腳重重踩滅,大步朝著對麵的人群走去。

山上的那個農家小院。

劉吟風依然坐在地上,黃酒、李財躺在不遠處的地上吐血,小妖臉色慘白的靠著牆壁,鮮血順著她雪白的手臂緩緩流淌,將手中的手機給染紅。

許文鍾單膝跪地,雙腿血流如注,卻一聲不吭的擋在劉吟風身前。

在他們對麵,站著一個異常魁梧的老人。

他長著一張國字臉,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背負雙手站立,氣勢無比雄渾。

老人身後停著一輛越野車,車上坐著三個男人,並沒有下車,隻是用陰冷的目光看著這邊的情況。

老人看著坐在地上的劉吟風,聲若洪鍾:“小劉,算出來了嗎?”

劉吟風雙眼微閉,正在起卦,過了幾秒鍾,他睜開雙眼,眼神中閃過許多奇怪的神色,終究歸於平靜:“西南大地最強大的宗師,竟然也甘心給人做狗?”

老人說道:“你好歹是個讀書人,說話為何如此沒有禮貌?”

劉吟風咳嗽幾聲,說道:“一個人是否值得尊重,並不是看他的年齡有多大,也不是看他的地位有多高,而是看他的人品是否端正、學識是否豐富。”

老人哈哈一笑:“牙尖嘴利。不愧是用嘴皮子謀生的教書人出生。哪怕你現在是南皇,也改不了這酸臭的毛病。”

劉吟風緩緩起身,認真的問道:“謝敬飛,我真的不明白,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為何要聽命於人?”

謝敬飛說道:“劉吟風,從來都是你給別人講道理,那我給你講一個小事故,你聽聽看這是什麼道理?”

“麻煩你稍微快一點。”劉吟風看了看天色,說道:“日出之時,我就要死了。”

謝敬飛顯然不信劉吟風說的話,他依舊不急不慢的道:“我有個朋友,天資卓越,當之無愧的武道天才,他出身草根,卻憑借努力與毅力,在三十歲的時候,達到了內勁巔峰之境,成為一方豪雄。”

“有一位出自頂級豪門的大小姐,愛上了他,兩人真心相愛,他自認為自己也算有所成就,便和女孩一起去見她的父母。”

“結果他被連大門都沒能進去,那一天他才知道,豪門的門檻是那麼高。他回家之後閉關修煉,十年後,他成為宗師,喜歡的女孩已經嫁為人婦。他以朋友的身份去拜訪,以開玩笑的口吻說,讓後輩訂個娃娃親。”

“女孩的母親依然是十年前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臉,她對我朋友說,你如果生了兒子,和我家外孫拜個把子是可以的,但如果你生的女兒,依然沒有資格進我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