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夕沒有想到他會與她深究這個問題。
他的手指捉住她的下頜,將她精致的小臉抬起,“嗯?”
他的話讓她紅暈未散的臉頰又添新溫。
然。
大大方方的談論這件事情,實在不是她含蓄的性子,能做出來的事情,她紅唇輕啟,留給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你猜?”
然後身子一旋,從他的身邊跑開......他睞著她消失的背影,滿目寵溺。
待大家將打濕的衣服烘幹,天色已是漸亮。
大家是又累又困,再無遊玩的興致,故而為期三天的露營計劃,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不得不提前結束。
在回程的路上,小淘,小暖,小冷折騰了一夜沒睡,是困的不行,爬到了車上,就靠在後座的位置上睡了。
莫晚夕舍不得容明鉞,提出要自己開車,可他心疼她,堅持自己開,讓她安穩的坐在副駕駛裏。
車子疾馳,流轉的晨光透過前玻璃窗透了進來,照在他的臉上,更顯他的臉色疲倦而蒼白。
莫晚夕忍不住問道,“你的病,到底怎麼回事?”他能隨時帶著藥丸在身邊,就證明他的病,已經是到了隨時隨地可發的地步。
對於她,他不想有所隱瞞,徑直道,“前幾年體檢時,腦袋裏有個腫塊,因為位置特殊,故而一直沒有動它。”
她的眉頭凝起,“位置特殊?”
他穩著方向盤,聲音很淡,淡道像是在簽訂一個無關緊要的合同那般,“嗯。開刀大概率會致死致亡,所以就一直任由它長著。”
她知道以他現在的身家,這樣的鑒定結果,一定不是一家醫院給出的意見,一定是經世界多位頂級的專家聯合鑒定給出的結果。
她麵上的表情更為凝重,緊追著問道,“那不開刀呢?”
他側過眸子來,“不開刀,醫生給出兩種結果。有好的,還有的不好的,你要聽哪個?”
莫晚夕真是佩服他,談起任何事情的篤定,她卻滿臉怔忡的道,“我兩個都要聽。”
“好的結果就是,腫塊會慢慢的消失,會被組織吸收。”
“那壞的的呢?”
“壞的,就是像現在這樣,出現不定期的頭痛......”
她眸色裏蒙上了濃重的陰霾,“不會有其它更惡劣的情況了嗎?”
他薄唇揚起,“都說最毒婦人心,現在看來果然如此,你還想我有更惡劣的情況,嗯?”
她這才恍然大悟,剛剛自己都說了什麼不過腦子的話,連忙解釋道,“不,不是,我剛剛說錯話了,我......就是擔心會有其他的事情,沒有,沒有就好......”說罷,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沒有注意到,目視前方的他,眸色中清輝浮動,一瞬不瞬。
剛剛他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他知道,隻有這樣她才不會繼續追問......
其實,他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頭痛的頻率越來越繁,而且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甚至有時候起猛了,視線會一陣空白,且鼻血不斷......
但這些他並不想說出來給她添憂,他寧願她就這樣的,因怕他誤會,急急的解釋,忘記刨根問底。
這時候容明鉞的電話響起,他再自然不過的按起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