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夕那準備掛電話的手,在聽到他說的這兩個字時,猛然頓住了,聲音也隨之緊張了起來,“你......怎麼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頭疼的厲害嗎?你走的急,帶藥了嗎?”
聞及她一連串的關心,他低喃的聲音裏,染上了一絲愉悅,“我說的病,不是這個病。”
莫晚夕的心整個都揪擰了起來,“那是什麼?是不是有其他的並發症,哪裏不舒服?”
他的聲音宛如情人間的呢喃,“我得的是相思病。剛分開沒有多久, 我便想你想的發瘋。”
她那揪起的心,因著這句話,頓如千擂萬鼓般敲擊,炙熱而滾燙......
她對他何嚐不是呢。
但是想起雲清歡手上的那個賬本,想起雲清歡交代的三天後,自己要做的事情......
她心中的滾燙,隨即一寸一寸的慢慢收緊,繼而生生的被她強行壓製住,“那個.....海之星工地那邊催的緊,我要去公司,先掛了。”
他是看見過,她為了這個項目,拚命加班,趕工的勁頭的,故而她這會兒這般的說,他也隻當是她一心撲在工作上, 並沒有深想,“注意勞逸結合,不要累著了自己,乏了要找人打電話的話,記得找我,我隨時都在。”
“嗯。”她匆忙應了一聲,然後收了電話。
這般倉促的掛了自己的電話,終於是讓容明鉞感覺到了一絲反常,再加上她居然跟柳熙通了二十多分鍾電話,想起這一點,他便覺得心裏不舒服。
吃醋歸吃醋,但他始終是相信莫晚夕的。
他們一路走來,實屬不易,他很珍惜她,他知道,她亦會珍惜他。
容明鉞與查理的事情談的很順利,合同簽訂完成之後,他便在梁蕭羽的陪同下, 第一時間去了加州最好的腦科診所,找了大衛博士進行腦部複查。
全麵的複查之後,出報告已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大衛表情凝重的坐在容明鉞對麵。
梁蕭羽知道大衛是自家總裁的好友,這些年容總的確診,複診,以及拿藥等等,都是在大衛這裏進行的。
大衛是個樂觀的人,之前容總每次來,他都嘻嘻哈哈的,怎麼今天的表情這般的凝重。
梁蕭羽心中猛然噔住,難道,情況有所惡化?
果然。
下一瞬,聞及大衛語氣凝重道,“容,就這次檢查的結果來看,你腦部的腫塊麵積又大了。”
容明鉞深目裏散發著諱莫如深的光,“比之前大多少?”
大衛隨即將之前他存檔的片子,調了出來,幾個片子並疊在一起。
“容,你看,這一次的比之前最近一次的,腫塊麵積大了近百分之二十。”
順著大衛的手指,容明鉞深目輕抬,在新超的黑白腦部片子中,清晰的可見一片狀形陰影。
他深目一瀲,低沉著聲音問道,“如果切除,成功率有多大?”
大衛的眉頭明顯的皺了起來,語氣有些遲疑,“容......”
能讓見識過各種疑難雜症的大衛,出現這種反應,容明鉞心中便有了數,“說吧。”
大衛沉了沉眉頭,有些猶豫,“容,要不你先出去,我跟你的助理說吧。”
一般情況下,隻有疾病特別棘手或者特別嚴重的情況下,才會回避本人。
容明鉞沒有回避,他徑直道,“成功率比上次的5%還低?”
雖大衛知道容明鉞向來是個狠角色,但他以如此鎮定的模樣與語氣,談及自己的病,還是讓大衛心生佩服。
“容,這個腫瘤原本長的位置就非常的特殊,現在腫瘤的麵積擴大,跟腦組織裏多個神經器官,交織牽連在一起,要想開刀摘除,風險真的真的非常非常的大,說點不好聽的,很有可能,人還沒有下手術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