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般的聲音傳來,安怡抬眸,正對上厲誠廷那雙滿是怒氣的黑瞳,他手上的力道還在加重,仿佛要把她捏碎了一般。
“安安,今天這個場合鬧起來誰麵子上都不好看,你做錯了事情,道個歉就是了,想要錢可以私下跟我說嘛!”
“是啊,大家都心知肚明厲總寶貝司小姐得很,你惹她不痛快,不就是故意讓厲總難堪?”
看氣氛僵持不下,那些人紛紛開口勸解,但這一字一句仿佛一把把刀子,深深地紮在她的心上,讓她更加喘不過氣來。
什麼叫她做錯了事情?明明是司夢迪先動手的,讓她道歉,不可能!
倔強的小臉毫不示弱地看著他,忍著痛意一字一句道:“不是我的錯,為什麼要我承擔後果?”
她像是在解釋剛才的是,又更像是在控訴五年前的事。眼神裏的受傷騙不了人,讓他的心猛地一窒。
身體快於大腦的反應,幾乎是無意識的,就將她拉出了房間外,司夢迪想要跟著出來,卻被他大手一揮關上房門隔絕在了裏麵。
安怡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被男人生猛地推得向後仰倒,後背撞在冰涼的牆上,跟肩膀的疼痛疊加在一起,讓她不禁痛呼出聲。
下一秒,下頜就被男人修長的手指毫不憐惜地抬了起來。
“口口聲聲說著不是你的錯,那這三年為什麼要心虛地從不出現?如今為了保住你和別人的野種,終於舍得拉下麵子來求我了?”
他的眼神冷漠得可怕,讓她僅剩的驕傲被一點點擊碎,身體因為屢次襲上的疼痛而顫栗不已,眼睛裏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神采。
可她不能就這麼放棄……她的緲緲還在醫院裏等著她,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她認識的人裏能在最短的時間裏借給她的,隻有他了。
似乎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她才再次開口:“厲先生,我求你,醫生說緲緲的病情又惡化了,必須要馬上治療……”
她是在賭,賭他們自幼年開始的感情能讓他還留有一絲悲憫。
水汪汪的眼睛帶著哀求跟無助,看得他心裏生疼,但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又惡化了?”厲誠廷複述了這幾個字,語氣裏有不易察覺的擔憂和關懷,但隨即,又被腦海中浮現出的她跟白繼楓親密依偎的照片所掩蓋,傷疤再次被血淋淋地撕開,剛才的那絲憐憫很快被他摒棄在外。
惡魔的念頭襲上他的腦海,捏住她下頜的手開始往下遊走,從鎖骨處一直下移,帶著霸道的侵占欲停留在了她纖細的腰部。
安怡臉頰一紅,便掙紮著要離開他的鉗製,對上他戲謔的神情時,卻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是在……暗示她?
“這是一筆交易,安怡。”
他的氣息撲打在她的耳廓,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曖昧不已。
安怡心中五味雜陳,難道隻有這樣羞辱她,他才會開心嗎?
可緲緲……
緲緲等不起了,即便是羞辱,她也隻能含淚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