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揮著馬鞭,馬兒吃痛,奮力的向前跑著。
馬車上被墊的要吐了白胡子老頭抱怨道,“你去找那小子拉著我幹什麼!”
木婉心笑嘻嘻的回到,“您老可是醫聖,醫術高超,妙手回春,他受了重傷,不拉您去拉誰去!”
白胡子老頭擼著胡子,頗有些得意,“還不是怪你,早就讓你回去了,你就是不聽,非要人家受了重傷你才知道著急!那小子這幾年廢了多少心思你會不知道?誤會都解開了,真不知道你一直別扭什麼!”
木婉心把目光轉移到懷中熟睡的一諾身上,裝啞巴,避而不答。
她不是別扭,她隻不過是怕了,他做了很多她都知道,但是她就是會害怕,害怕重蹈覆轍。
如果不是接到他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的消息,她應該還藏在竹山上,不會下山。
如果不是美美看到一諾在學堂回來總是悶悶不樂,睡覺時都會囈語,嘴裏喊著爹爹,她也不會下山。
她可以沒有丈夫,但是一諾不能沒有父親,她已經虧欠一諾太多。
馬車一路奔跑,在邊疆古城停了下來。
因為戰事頻繁,古城城門緊閉,風沙四起,迷了守城人的眼。
木婉心跳下馬車,向守城的士兵揮手大喊,“我是你們將軍夫人,速速開門,放我進城!”
守城的揉揉眼睛,見風沙中確實站著一位紅衣女子,向旁邊的人詢問道,“老大,那有個女的,我好像聽她喊自己是將軍夫人!”
被稱作老大的嗤笑,“她要是將軍夫人,那我就是將軍的小舅子!可我怎麼不記得自己有這麼一個妹妹!哈哈哈……”
“哈哈哈!”
一時間城牆上的士兵笑成一片。
木婉心也不氣,從腰上取下令牌高舉,“這是聖上賜給醫聖的令牌,你們總認識吧!”
守城的士兵也看不真切,而且他們還真不認識這令牌。
“你們快走吧,我們是不會讓你進城的,誰知知道你們是不是敵方派來的奸細,這個時候正是敵方每天攻城的時候,你們現在過來,豈不是在給敵方製造機會!快走,你們再不走就會被踩成肉醬了!”
轟隆隆的聲響從木婉心身後傳來,她轉過身來,隻見遠處揚起滾滾風塵。
“媽的!”
木婉心低咒了一句,她們已經無路可退,隻能進城。
她跳上馬車,驅趕著馬車向城門奔去。
“我們是大瀚子民,我是夏洵明媒正娶的妻子,馬車裏是他親生骨肉,醫聖也坐在馬車裏,你們必須放我們進城!”
她說的振振有詞,不像是假的,但是敵人馬上就到城門口了,他們要是開了門,被敵人攻進去怎麼辦!
守城的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木婉心跳下馬車拍打著城門,再不開門她們真的死在外麵了,以她的身手現在跑還來得及,但是馬車上還有一老一小和車夫,她根本護不了。
敵方大軍還未行至城前火箭卻先射了過來。
那箭射在馬車上,一隻兩隻還好,多了馬車就開始燃燒起來。
木婉心揮動長劍幾下就把燃燒的地方砍了下去,對裏麵的老頭囑咐道,“看好一諾,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她擋在馬車前,擋下射來的火箭,焦急大喊,“快開城門!放我們進去!”
無論她怎麼喊,身後的城門都未曾開啟。
火箭太多,她應付不過來,一隻火箭貫穿她的肩膀,火箭入了肉,箭上的火卻不滅,在她的傷口肆意燃燒,灼痛她的血肉。
可是她手上的劍卻不能停,因為隻要一停,身後的馬車就被會火箭吞噬。
城牆上的士兵擋掉一支箭,“老大,快開城門讓她們進來吧!”
“進個屁,敵人馬上就到城門口了,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呃……。”
正說著話的士兵捂住脖子,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的瞪著眼睛,想看清是誰殺了他。
“挽軍沒有貪生怕死不顧他人性命之人!”
更何況那人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開門!”
夏洵從高高的城牆跳了下去,擋在了木婉心的身前。
木婉心滿頭的汗,在昏過去之前勾起了嘴唇,她聽到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在喊她的名字,
“木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