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慎,你去幫她上藥。”
“我?”夏真看了看正在伸著頭往這裏看的許知笙,“有些不太妥當吧?”
“這裏隻有你最方便。”
總覺得傅璟容話裏有話,突然間,夏真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是。”事到如今,傅璟容毫不隱瞞,“上個月查到山匪的信息,才發現你的身份。”
原本傅璟容是不打算告知夏真的,但現在的情形,自己不太好處理,隻能讓身為女子的夏真來。
似乎是察覺到夏真的警惕,傅璟容又接著補充道:“你放心,關於你的事,我不會說的,包括夏海階。”
得到傅璟容的承諾,夏真算是鬆了一口氣,她還沒想過身份揭穿後,要該如何打算,但經過這一事之後,她仔細琢磨,往後也該好好想想了。
“我知道了。”夏真也跟著傅璟容保證,“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三妹。”
“多謝。”
“不用。”
和傅璟容交談完,夏真也不知道是懷著什麼心情回到房間裏,她隻知道自己腦袋有點亂。
“怎麼了?”
在許知笙的詢問下,夏真逐漸回過神來,來到床邊,安撫著她,“沒事,我先給你上藥吧。”
“好。”
夏真把藥拿出來,想著吳裴卿囑咐的用法,輕輕塗在許知笙的傷口上。
看到許知笙大大小小的傷口,夏真不由有些心疼,“吳道還真的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是啊。”藥觸碰到傷口有刺刺的感覺,很是讓許知笙不好受,“所以,接下來的比賽你要小心點。”
“嗯。”
見到夏真沉默,許知笙也跟著沉默,直到所有的傷口都塗好,夏真才緩緩開口,“傅璟容發現我的身份了。”
“他查到的?”
許知笙想來想去,也就隻有這個答案,畢竟她和夏真都隱藏得很好,沒理由會被發現。
“是。”
“那他怎麼說?要揭穿你嗎?”
“這倒沒有,他說他不會說的,包括我爺爺。”
知道夏真憂慮什麼,許知笙分析道:“那你不用擔心,且不說傅璟容向來說話一言九鼎,單是他那性子,就不會多管別人的事,而且,拆穿你有什麼好處,到時候還不是得指望你。”
“你看,現在不就是。”說完,許知笙舉起剛剛塗好藥的手。
這麼被許知笙頭頭是道的分析,夏真的苦惱一下就煙消雲散,不複剛才的憂愁。
倒是另一邊的吳裴卿和林秦淵不那麼好過。
話說當時在傅璟容的開口下,吳裴卿便把林秦淵領到自己的房間去。
就像許知笙說的那樣,林秦淵雖然沒有什麼武功,膽子又小,但在危險時候,他還是不忘護著許知笙,所以,他的傷會比許知笙多上幾分。
不瞧不知道,一瞧嚇一跳,隻是單單拉開林秦淵的袖子,他的手臂上就有七八九道小口。
就連林秦淵本人看了,頓時間兩眼淚汪汪。
可還沒等林秦淵先哭,身旁的吳裴卿已經開始掉眼淚,愣是嚇得林秦淵剛醞釀好的眼淚又收了回去,小聲囔囔著,“我還沒哭呢,你怎麼就哭了?”
等等...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呢?
林秦淵說完這話,感覺情況有些不對,仔細回味一番,發現其中大有奧妙。
這不就是平常看話本,看到有人為重病的人哭泣,重病的人常說的:“我還沒死呢,你怎麼就哭了?”
如今這麼一想,林秦淵就覺得自己命快休已,直接跳過醞釀的環節,大批眼淚直落落地滾動下來。
做好心理建設,林秦淵總算是鼓起勇氣這麼一問。
“我是不是要死了?”
聽到這句話的吳裴卿微微一愣:?這不就是刀傷而已嗎?
為了確保自己沒有看錯,吳裴卿偷偷抹掉眼淚,再次查看傷口。
就在吳裴卿重新檢查的檔口,林秦淵還在旁邊絮絮叨叨,“早就知道我就不參加了,我還這麼年輕,不能就這麼...”
“沒有啊,你這隻是受傷,沒有性命之憂。”再次檢查完畢後,吳裴卿得出結論,隻是因為哭過,吳裴卿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鼻音。
突然被吳裴卿打斷,林秦淵不開心,明明自己就是馬上要完蛋的人,也不讓人把話好好說完。
但很快林秦淵又反應過來,看向吳裴卿,指了指自己,“你是說我沒事?”
“當然沒事。”吳裴卿看著一臉期待甚至臉上還掛有淚珠的林秦淵,有些嫌棄,就好像剛才掉眼淚的不是他一樣。
在吳裴卿幾次用人格擔保自己沒事後,林秦淵也就放心下來,可又想起剛才的場景,他又忍不住提上一口氣,“那你剛剛哭個什麼勁?”
“我就是想到三妹也有這樣的傷口,就有點心疼。”
林秦淵:...行吧。
吳裴卿幫林秦淵處理好傷口後,就讓他在房間裏好好休息,剛出門,就見傅璟容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