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祁焱和山匪頭子趙厲的商定後,他們把相約的時間定在九月十九,趙厲可以放人,但祁焱必須撤軍。
這個商議一出來,原本應該持有大片反對聲的軍營卻沒有半點聲響,原因是祁焱跟他們再三保證,保證這個交易隻是緩兵之計,他們的目的還是剿匪。
照祁焱的說辭,是為了趁對方不備,然後打一個措手不及,這樣可以把損傷降到最小。
見太子殿下都這麼說了,將士們也不敢鬧得太大,覺得言之有理,隻好就罷,沒想到他還留了後手。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天,祁焱秘密叫來了董純璋。
“殿下,您找我所謂何事?”
與其他將軍不同,見到董純璋到來,祁焱恭敬了許多,倒不是是因為他的年齡,而是他的身份。
“董伯伯,我想到時候請您帶上您的手下前去救援許知笙。”
“啊?”聽到這話,原本被叫來的董純璋本就有些不解,如今他算是徹底看明白了,甚至對祁焱感到失望。
因為剿匪這件事可謂是頭等大事,先不說他有無數的戰友為此喪命,更何況其中還有祁焱的父王,他想不明白祁焱怎會如此感情用事,於是苦口婆心地勸解道:“殿下不是說好以剿匪為主嗎?”
祁焱輕撫著手中的玉佩,這是他出發前親手交由給許知笙的,沒想到前幾日山匪把玉佩送還回來,以此昭示著人在他們的手上。
想到這裏,祁焱的語氣不由地重上幾分,“剿匪肯定是要剿的,但人同樣也得救。”
感受到祁焱非要救人的決心,董純璋擺擺手搖搖頭,轉身就要離開,絲毫不想參與此事,“這事我幫不了殿下,殿下還是另請高人吧。”
“您還記得周義周先生嗎?”
眼見董純璋即將要離開,祁焱顧不了那麼多,直接脫口而出,生怕他就此離開。
說到底,祁焱還是對董純璋不自信。
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不確定以前的那段情誼,董純璋還在不在意。
他在賭,賭董純璋會不會幫自己,因為這件事,他隻放心他。
聽到祁焱說的話,即將走出營帳外的董純璋停下腳步,佇立在原地。
前方就是出口,隻要他再邁出一步,他就可以離開,但不知為何,他始終邁不開腳。
“記得,周義...”董純璋喃喃自語,感慨一聲,“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距離他上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十幾年前的那場事故,如今隨著周義一起消失在這歲月的長河裏。
那是他的好友,曾經與他一起輔佐當朝陛下開辟山河,他怎能忘記?
看著停下腳步的董純璋,祁焱鬆了一口氣,原本緊張的情緒稍微緩解了許多。
“許知笙是周義的小女兒周話。”祁焱緩緩開口了,他隻說這麼短短一句,但他相信這句話的威力足夠大,足夠讓董純璋回頭。
因為這句話,董純璋總算從回憶裏走出來,等到腦袋轉過彎來時,他簡直不可置信地轉過身來,“殿下此話當真?”
“當真,我也是幾個月前才發現,保證千真萬確。”
“那...那周義呢?”
既然周話能夠存活下來,那周義是否也可以?
盡管他不願承認,但顫抖的聲音完全暴露了董純璋,顯然他還帶有一絲希望。
祁焱也很明白董純璋的心情,可自己接下來的話還是澆滅他剩下的念頭。
“當年隻活下來周話一人,她被人所救,如今以許知笙為名。”
“原來如此。”意識到剛才的失態,董純璋點點頭,連說好幾個活下來就好。
重新整理完自己的情緒後,董純璋看向祁焱,“既然是周義的後人,此事盡管賢侄不提,老夫也會幫你的。”
“那便先謝過董伯伯了。”
祁焱作勢要行禮,卻被董純璋阻止了。
“唉,殿下先別急著謝我,主要這事有點難成,老夫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他已經不理朝事很多年了,早以沒有當年的魄力和人脈,就連自己如今的地位,都比不過一個副將,所以他擔心,自己並不能勝任。
“我明白。”祁焱自知這事的難易程度,早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所以此番我請董伯伯前來不隻是說服您救人,還希望您與一個人打配合。”
“是誰?”
“前段時間在武林大會上名聲大噪的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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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太子殿下的營帳出來後,董純璋便按照祁焱的指示,進一步去和傅璟容交際。
在交際的過程中,兩個人都很投緣,因此進展地格外快,商定完所有的細節後,他們便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時間過去的很快,很快就到談判的前一天,這也就說明他們的行動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