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黑衣人知道傅璟容的相貌,所以他們想躲藏起來很是不方便。
再加上此時是大白天,黑衣人也沒傻到穿黑衣,因此在他們逃跑的過程中,還得警惕身邊每一位路人,就怕突然冒出一個穿著便衣的黑衣人。
總而言之,他們的處境十分不妙。
無論是天時地利人和,還是理由的正當性,似乎是知道對方處在弱勢,以至於黑衣人都沒有什麼顧忌,變得非常猖狂。
他們的窮追不舍讓傅璟容和吳裴卿都有些招架不來,甚至還有行俠仗義的人士協助黑衣人,也開始跟著通緝眼前的‘山匪同夥’。
眼看著他們支撐不了多久,吳裴卿連續放下幾個煙霧彈,便拉著傅璟容跑進小巷裏。
可還沒跑過去,就被麵前的馬車堵住去路。
隻見天璣拉著韁繩,催促著傅璟容他們上車,“上車!”
天璣來得很及時,趁著沒人發現的時候,他們紛紛上了車,留下天璣當起了車夫。
要載的人已經上車,天璣便開始他的車夫之旅,它緩緩地駕著車離開,剛好與那群人擦肩而過。
誤以為他們進入到小巷裏,那群人自然沒考慮到馬車,自顧自地向小巷裏搜尋,間接地放了傅璟容他們一馬。
當然,在馬車行駛到城門時,他們又遇到了些困難。
如今城內出現山匪同夥,上級官府相當重視,生怕他們就此逃跑,於是下令城中嚴加看管,就連城門也不放過。
於是接到通知的官兵開始盡起責來,絲毫不放過任何一個過路人。“車裏是什麼人?”
“裏麵是貴人。”
自從在人間待上這麼多年,天璣也把那份諂媚學得活靈活現,從口袋裏拿出些銀兩送給對方,“這是給您的茶水。”
還算有點眼力見。
官兵心裏暗喜,卻還是不動聲色地將銀兩收了起來。
他收了錢就得放人,若放在平常,他肯定會這麼做,可如今全城戒備,他還是得搜查一番。
於是他態度好上幾分,“例行公事,隻看看,不打緊。”
天璣也知道不會這麼輕易過去,但要是有多餘的舉動,肯定會更加惹人嫌疑。
遙想剛才痛失的銀兩,它雖然心中有氣,但還是強忍著,繼續客氣地說道:“行吧,可別衝撞了貴人。”
“放心。”
其實剛才天璣給他的銀兩並不少,再加上這輛馬車也價值不菲,他多多少少也明白裏麵的人不同普通人,自然也不會想不開去惹別人。
拉開那扇門簾,隻見那兩位小姐用扇子掩麵,彼此相互攙扶,已然是好對姐妹。
許是拉開簾導致冷風吹進,其中最旁邊的白衣女子開始不由地咳嗽起來。
“好了嗎?”天璣問道。
“好了好了。”
在看到是兩位小姐的時候,官兵便沒再起疑,因為誰能想到兩位山匪同夥會扮成女子的樣貌,生怕會衝撞到他們,他立刻給人放行。
有了官兵的放行,也沒有人再為難他們,馬車便成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沒有人追趕,天璣鬆了口氣,幸好它提前在馬車內備好衣物,要不然就不會這麼快蒙混過關了。
相比馬車外的輕鬆,馬車內卻是一片沉重。
如果剛才傅璟容的咳嗽隻是為了應付剛才的麻煩,但現在咳出血來卻是情況不好的象征。
“傅璟容,你怎麼樣了?”
聽到吳裴卿的聲音,傅璟容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講話,他不想讓天璣聽見,而因此耽誤行程。
但天璣又不是凡人,它的聽覺十分敏銳,所以這些話很快就傳到它的耳朵裏。
隻見它把馬車停靠在安全的地方,然後鑽進馬車裏,“怎麼了?”
“傅璟容咯血了。”吳裴卿向來把身體健康放在第一位,這麼幾天來,他一直順著傅璟容,如今看到盟友,他連忙向天璣告狀。
得知這件事的天璣皺了皺眉頭,它也沒想到傅璟容的病情會來得這麼快。
它古怪地看著傅璟容,然後歎了一口氣,又鑽出馬車外,像是認命地說道:“走吧,回南祁國都。”
“誒。”這讓吳裴卿非常不解,他原本以為天璣會跟他統一戰線的,沒想到它還順了傅璟容的意思。
吳裴卿好像還想說什麼,但這兩個人他都拗不過,隻好也跟著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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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們算是在逃人員,山匪同夥安在他們身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所以這個路途並不太平。
他們一路向這南祁國都駛去,遇到不少檢查馬車的人,但都被傅璟容他們的女裝給糊弄過去。
看著馬車外幾米遠的畫像,吳裴卿有苦都說不清。
頭一次被世人所認知,並不是因為自己的醫術有多高超,而是自己成了通緝犯,隻能說明祁平郅的手段十分高明。
想到這裏,吳裴卿放下簾子,看向身邊的傅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