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笙已經對徐姨打掃屋子已經習以為常,可當她聽到房間裏的聲響,她還是立刻衝了進來。
“徐姨。”許知笙沒管掉落下來的是什麼東西,徑直走到徐姨的麵前,“你沒事吧?”
“沒事,隻不過...把小姐的東西給弄下來了。”徐姨對此覺得有些愧疚,隻恨剛才的自己怎麼那麼不小心。
許知笙也沒有怪她,對於她而言,東西是死的,人才是活的,所以人比什麼都重要。
“不打緊。”
安撫完徐姨,許知笙把掉在地上的盒子給撿了起來,擦擦上麵的灰塵後,然後輕輕地打開盒子。
由於包裹著好幾塊布,所以裏麵的玉佩並沒有遭受多大的損傷,除去它本身一分為二的磕絆外,被許知笙保存得完好。
自從她家遭遇變故,這塊玉佩就到她的手上,每當想到她想起爹娘時,她都會拿出來仔細擦拭,就如現在。
許知笙來到椅子上,拿起手帕就輕輕擦拭,還忍不住地歎了一口氣。
就連徐姨看到此情此景,心裏也不好受。
“小少爺對您真好,還把他的玉佩給您。”徐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口。
看著許知笙手裏的玉佩,徐姨眼裏帶著笑意,眼睛又是微微地濕潤,“一家終於團聚了。”
“是啊。”
想到李玄恩,許知笙心裏百感交集,在她心裏,時過境遷,她已經默默接受這個二哥。
就如徐姨所說,一家人終於團聚了,可她不知道為什麼卻高興不起來。
正當她要把玉佩收起來的時候,她突然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這個玉佩是當年周夫人送給周義的定情信物,後來生下周詮,便把這個玉佩一分為二,一個由周義收著,另一個則是給周詮的。
這兩個玉佩相似度極高,以至於許知笙剛才完全混淆,等到她現在反應過來,她就發現一個很奇怪的點。
她記得她手中的這個玉佩是吳裴卿交給她的,說是她爹周義臨時交由給他,怎麼現在就成了周詮的玉佩?
難不成是跟周曦研究玉佩的時候拿錯了?
這個念頭瞬間在許知笙的腦海裏閃過,能想到這裏,也就說明還是有這種可能性。
生怕是自己搞錯,許知笙又再次仔細地觀察了一遍。
這個色澤和紋路,從吳裴卿拿接手後,就是這個模樣,她相信她不會搞錯。
那會不會是徐姨看錯了?
徐姨今年也有四五十,外加已經有十年左右沒有接觸這個玉佩,也有看錯的可能。
想到這裏,許知笙自我安慰著,不斷為自己解釋。
‘周詮’已經回到我們身邊,玉佩有了,周曦也認他,就連他的身份祁平郅也認許。
明明自己說要相信他,可她卻始終無法勸說自己。
“徐姨...”許知笙即將把自己的問題脫口而出,卻又停了下來。
“小姐怎麼了?”
無論是有什麼事,徐姨都會認真聽許知笙的話。
於是在徐姨的注視下,許知笙還是問了她心中最為迫切的問題,“你確定這是我二哥周詮的玉佩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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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徐姨的答案,許知笙整日十分的懊惱,後悔自己沒能早點發現這個事。
而就在宮中無所事事的某一天,一個人闖進許知笙的宮中。
“是什麼人?”見到目前與宮中格格不入的人,春夏說道。
隻見那個人低著頭,帽子的邊沿緊緊蓋住他的臉龐,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
“我是太醫院的人,來給周話姑娘看病。”
“咱們姑娘沒病,還請...”春夏要說的話還沒說話,就被許知笙打斷了。
“外麵怎麼了?”還在屋內的許知笙尚未知道詳情,隻聽到外麵傳出的動靜,於是問道。
“是有位太醫,說要給姑娘您看病。”
“哦。”許知笙剛想拒絕,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驅使著她答應下來,“讓他進來吧。”
“是。”春夏很好說話,既然許知笙都這麼說,她也就放了那個人進來。
隻是她放他進來的時候,多留一些心眼。
那個人還算規矩,進來的時候也沒多出些舉動,就這麼一路進入到房間裏。
許知笙也沒想到吳裴卿會出現在這裏,以至於在見到他的第一麵,她驚呼了一聲。
“小姐。”
誤以為許知笙受到危險,春夏按住吳裴卿,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押下去。
“春夏,你先出去。”
“小姐。”春夏不放心,很是不讚同許知笙的話。
“聽話,他不會害我的。”許知笙又頓了頓,“其他人都出去。”
“是。”
見許知笙如此執意,大家也都紛紛退了下去,包括徐姨。
“卿...二哥。”
這是許知笙以真正三妹的身份出現在吳裴卿麵前,麵對眼前的人,許知笙又想起當時她和徐姨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