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玄英走到一眾人前頭,話也不多說,放下包袱和佩劍就開始帶一眾人打太乙五行拳。戴月站在人群中,呆得跟一塊石頭一樣。
隻見周圍的師兄們都動作行雲流水,動靜之間暗藏妙法,疾如閃電,靜如處子,下盤穩健,上身動作遊走如流雲般灑脫。
第一式白猿出洞,被戴月生生做成了動物園裏的耍戲的猴子討吃的。
第五式青獅抱球,戴月看起來就像一個懷了孕的臃腫母獅子抱著自己的肚子,肚子裏不知道到底幾胞胎。
成玄英帶了前五式之後,就進到人陣看自己的後輩們打拳。首先他來到自己師純大師兄門下的大弟子資元那兒看了看,資元見是成師叔親自下來了,不由得有些緊張,一時之間動作有些僵硬,成玄英皺了皺眉,右腳搭在資元兩腿之間,用力一打,資元的腳間距便打開了些。
“太乙五行拳講究一個勢,你動作放開些。”成玄英教訓道。
“是!”資元師兄說著,手法腳法都較之前都更加有了些氣勢。見此,成玄英滿意地點了點頭。
戴月見到這一幕,心裏的小鼓打得跟太鼓達人似的,隻求成玄英千萬不要看到自己啊。資元師兄做的那麼好都被踢了一下,自己這鬼樣子……戴月已經腦補出了成玄英把自己踩在腳底下邊打邊罵的樣子了……
過了一會兒,戴月左看看右看看,都沒看見成玄英的影子,不禁鬆了口氣。本身跟著人群一起做了個弓步的她立刻想偷懶起身,她左腳收回來身子往後一挪,結果撞到牆上了……
戴月摸摸頭上的翻天印,摸到一個完整的團子之後鬆了口氣。
“呼——還好沒散,這玩意兒太難紮了……”
“不對啊,我身後不是還有人嗎?”戴月摸摸腦袋,剛準備回頭,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嗯?”
“嗯??”戴月一臉問號的回過頭去,看見了一張帥氣卻冰冷的臉。下意識的大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怎麼是你?!”戴月不過腦子的話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又立刻改口:“成師叔早?”
“怎麼不打了?看你耍猴戲挺有意思的。”成玄英在人前可謂是刻薄至極,周圍額人一聽這話,都忍不住偷笑起來,戴月的臉立刻紅得和猴屁股一樣。若不知道他是師叔,她肯定破口大罵開了,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戴月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套路性回答。
“師叔教訓的是。”
戴月偷偷去瞄成玄英,發現他薄唇微勾,似乎有些笑意。
“師叔,我也想做好,可是我實在是不會啊。”戴月揪著衣角小聲說。
成玄英沒有再搭理戴月,隻是當他從自己身邊走過去時,戴月似乎聽見了輕輕的笑聲。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戴月終於下了早課。她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精準的逮住了資元師兄。
誰知資元師兄一看到她,先是不受控製地笑了出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止住。
“資元師兄……”戴月陰惻惻地看著資元。
資元師兄有些抱歉地道:“師弟,實在對不住,隻是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打太乙五行拳打的那麼有……有……創意,還是當著成師叔的麵哈哈!”說著,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那麼好笑嗎?覺得好笑就直說,拐彎抹角的,嘖嘖。”戴月白了資元師兄一眼。
“師弟找我有什麼事嗎?”資元師兄這才想起這件事。
“那個,成師叔,很凶嗎?”戴月糾結了半天,才拋出一個問題。
“凶不凶你不都看見了嗎,成師叔可以說是眾多師叔中最嚴格的了。”資元師兄道。
“不過成師叔卻是師字輩中最年輕的,現在也不過長我一歲。師叔今年二十四歲,可是留在武當的時間卻足足有二十年。”
“二十年?”戴月感覺大跌眼鏡“那豈不是還是個奶娃娃時就出家了?”
“我之前聽咱們師父說,成師叔的父母是在武當山來拜道爺的時候生的他,成師叔出生時,竟然手作三清指,師尊認為這孩子與道門有大機緣,於是與師叔的父母許諾好在師叔稍微懂些事時就將他送到武當山。師叔在道法一途上極有天賦,而且文武兼修,既懂得拳法劍法,又懂得降妖伏魔之術,不過師叔這人因為一向是一個人住在紫霄宮外修道,所以性子比較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