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老二怎麼會這麼黑?像隻烏鴉似得。”賈赦在回去的路上,還在那兒嘲笑賈政。
“大爺收斂一點,好歹自家兄弟。”張氏嗔道。
“這有什麼, 不過是笑他黑罷了,”賈赦滿不在乎道, “要是笑老二讀書讀得不好,他才生氣呢。”
賈赦能每次嘴欠, 都沒被人打死,那也是有技巧的。
他對賈政的底線清楚得很,隻要不觸碰到賈政的底線,他就能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老二這不是要當新郎了麼?這可是他人生獨一次的大事, 好歹得重視一點吧?”賈赦還在作死的邊緣想著試探一下,“奶奶我瞧著你那兒不是有那麵粉敷在臉上能變白的那種,勻點出來給老二送去。”
“什麼叫麵粉,那是紫茉莉種子研磨得細細的, 再用大火蒸熟才得的珍珠粉,宮中的方子,十兩銀子才得一盒, 怎麼能叫麵粉呢?”張氏說起自己每日用的化妝品來那也是頭頭是道的。
“行行行,珍珠粉就珍珠粉, 奶奶好歹饒我一盒給二弟送去。”
“呸, 你要去二爺那兒討嫌,可別讓我摻和進去。”張氏啐了賈赦一口, 把帕子扔到了賈赦臉上, 轉頭管自己走了。
但張氏也被賈赦影響了幾分, 滿腦子都是如何讓賈政變白一點, 也省得賈政在人生獨一回的婚禮上不好看。
到晚間的時候, 張氏這才突然想起來,她好像還有一盒玉容膏。
“紅豆,我記得咱們這兒還有一盒玉容膏?放哪兒了?”張氏揚聲問道。
“奶奶糊塗了?前兒您不還說那東西精貴,先放起來麼?”紅豆指了指張氏身後的博物架,“我記得收到那個盒子裏去了。”
“你找出來給二爺送去。”
“奶奶,這是不是不太好?”剛剛目睹過賈赦是如何嘲笑賈政的紅豆覺得,他們送這個東西過去,怕賈政不僅不領情,還反倒是覺得他們大房在嘲諷他呢,“剛剛大爺還…,奴婢怕二爺下不來台,反倒是我們的不是了。”
“你隻管瞧瞧得給麗芙送去,叮囑她別讓二爺知道也就是了。”張氏想了想道。
“哎,那奴婢待會兒就給二爺送去。”紅豆應了一聲道。
等到第二日的時候,賈政穿上紅色的喜服以後特別顯黑這件事,已經快在榮國府傳遍了,隻是沒人敢在賈政跟前提這件事。
賈赦看到賈政在太陽底下紮馬步,而瑚哥兒站的地方因為他年幼,俞峰多有照料,倒是在樹蔭下,賈赦便嚷嚷道,“瑚哥兒,你快跟你二叔換個位置?”
知父莫若子。
賈瑚哪裏不知道賈赦又想著要損賈政呢,他也是個促狹的,正等著看自家親爹和二叔兩人大戰,聞言連忙騰出地方道,“來,二叔,您到這兒來。”
“好好的,怎麼就要換位置了?”賈政有些不耐煩,但倒也沒多想,依著賈瑚的話,跟賈瑚換了一個地方。
“老二,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瑚哥兒要跟你換個地方?”賈赦見賈政沒什麼反應,又撩撥道。
“瑚哥兒站這個位置跟你離得近,方便你照料?”賈政不確定道。
賈政原本就不是那種注重自己的外貌的,雖說昨天被賈赦嘲笑了一頓,但他也沒放在心上,這會兒哪裏想得到,賈赦這是又要調侃他呢。
“瑚哥兒這麼大個人了,哪裏需要我照料。”賈赦皺了皺眉頭,轉頭又說道,“倒是你,老二啊,大哥跟你說句貼心話,你也馬上要娶媳婦了,人女子為悅己者容,你好歹也為你未來的媳婦考慮考慮。”
“我一個男子,建功立業,博一個封妻蔭子便可,管什麼顏色好不好。”賈政冷哼了一聲道。
“今兒怎麼你們還換了位置了?”俞峰來了以後看到今兒的站法,便問了一句道。
“我知道我知道,俞師父”賈珍舉手說道,“我政二叔要成婚了,怕新娘子嫌他臉黑,所以這幾日紮馬步想站樹蔭底下。”
“我什麼時候…”
賈政還沒說完,就聽見俞峰說道,“這倒也是情有可原,倒也是我考慮不周了,像政二爺這種少年郎也確實是要想著自己容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