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老教學樓的四樓,看看那間教室。
“我能知道你以前到底叫什麼嗎?”路上,祁臨沒說完先笑起來,“小龍哥,葉小龍,還是葉龍龍?”
葉拙寒偏過頭,“你以前說我是寶批龍,因為潛意識裏就有‘龍’?”
祁臨回答不上來。
是潛意識嗎?或許吧。
可是什麼龍不好,非得是寶批龍?
“你不要用這麼正經的語氣說寶批龍。”祁臨說:“而且你不是寶批龍,是小美龍。”
葉拙寒溫溫地笑了笑。
走到老教學樓時,葉拙寒停下來。
“走啊。”祁臨回頭,準備牽他的手。
他卻沒讓牽。
兩人僵持片刻,祁臨終於道:“你出差時,我在書房發現了一張寫生,畫的是我。我對比過背景,應該是這棟樓四樓的一間教室。”
葉拙寒眼色忽明忽暗。
祁臨說:“我在那間教室裏,給你當過模特?”
“沒有。”
葉拙寒的答案出乎祁臨的意料,“那是……”
“那不是寫生。”葉拙寒籲了口氣,“是在沒有你之後,我憑想象畫出來的畫。”
祁臨一驚,“沒有我之後?這到底……”
葉拙寒再一次打斷,“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祁臨按捺住不安,“我,我隻是想知道真相。我丟掉了關於你的所有記憶,我身邊的人沒有一個知道。現在我們很好,也許想不起來對我來說才是最理想的結果。但你了解我的感受嗎?失去一段記憶,就像被提到空中,懸著,踩不到地麵!”
祁臨越說越激動,語速也變得更快。
心中一個聲音道——你先冷靜下來,激動解決不了任何事。
“我……”他終於還是打住了,眼睛卻泛起紅和水光,那麼直白地望著葉拙寒,討要一份真相。
忽然,葉拙寒將他抱住,力氣之大,他幾乎是撞到了葉拙寒懷中。
“我了解。”葉拙寒嗓音低沉喑啞,溫柔得近似痛惜,“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
祁臨緊緊抓住葉拙寒的衣服,將昂貴的布料捏得又皺又濕。
許久,他在葉拙寒肩頭輕輕點頭,“好。”
從美院離開時已是九點,小南門外的巷子人聲鼎沸。
祁臨從沸騰的情緒中緩過來,經過一個涼麵攤子時拽了下葉拙寒的衣袖。
葉拙寒:“嗯?”
祁臨笑著說:“哥哥,我沒吃晚飯,餓了。”
這聲“哥哥”讓葉拙寒皺了下眉,“回家再吃。”
“走不動了。”祁臨拿起一個塑料板凳坐下,還拍了拍另一個,“來。”
“車就在巷子外麵,幾步路就到了。”葉拙寒說。
“幾步路?”祁臨說:“這條路起碼一公裏!”
葉拙寒:“……”
祁臨對老板道:“兩碗涼麵,謝謝!”
葉拙寒隻得坐下,“是誰非得讓我停小南門外?惡人先告狀?”
祁臨老實道:“是我。所以我這不是請你吃涼麵了嗎?哥哥,不要生氣了。”
葉拙寒被哥哥來哥哥去的叫得沒了脾氣。
“涼麵辣,要兩份紅糖涼糕解辣。”葉拙寒說。
祁臨:“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