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高級班傳言,葉昊龍長期獨來獨往,沒有任何人能靠近,雖然沒有和同學產生過衝突,但周圍終年彌漫著寒氣,可能假以時日,那些寒氣將具化為結界。
高級班的同學問:“你知道靠近結界者的下場是什麼嗎?”
蔣越緊張道:“是什麼?”
“死!”
“……”
蔣越覺得這簡直是胡說八道,上次他臨哥反手一個薄荷冰棍,直接拍葉昊龍胸口上,現在不還活得好好的?
高級班的人成天故弄玄虛,欺負他們基礎班人小見識淺。
不過此時,隔著十來米的距離,看葉昊龍轉身,蔣越還真有點怕怕的。於是連忙往他臨哥身後藏了藏,假裝喊出那聲“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不是他。
午後日光正盛,祁臨站在太陽底下,眼神像有鉤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不遠處的人。
葉拙寒看著少年在光芒下白得晃眼的臉,又想起那天在遊子山上,看到的那一截同樣白得晃眼的後頸,忽然輕輕皺起眉。
“葉昊龍,你等一下!”祁臨一邊喊一邊跑,“我找你有事!”
葉拙寒是騎自行車過來的,祁臨離他有一段距離,他若是想跑,馬上能甩掉祁臨。
但看著少年急匆匆向自己趕來,他莫名放棄了蹬車離開的念頭。
“你也來‘皇家餐廳’?”人以食為天,用吃飯開頭總不會出錯,祁臨十分刻意地往店門口瞧了瞧,“什麼時候倒閉的啊?”
葉拙寒平靜地打量他,沒說話。
祁臨視線一轉,停留在自行車的後座上,凝視兩秒,“靠!”
這一聲不大,卻帶著幾分火氣,蔣越抻長脖子隔岸觀火,覺得說不定要打起來。
葉拙寒幾無反應,仍是拒人千裏的樣子。
“你的後座呢?”祁臨在後輪上比劃兩下,“我上次還看見有後座!你把它拆了?”
後座?
葉拙寒想了想,的確是拆了。
祁臨極有“犯罪分子”的自覺,“難道是因為我攔過你一次車,所以你把後座拆了?”
還真是。
美院那條林蔭道走著費勁,讓葉羚崢開車送太招搖,因此葉拙寒買了一輛自行車。
騎第一次的時候,他就想將後座拆掉,但考慮到以後也許需要放東西,便沒拆。
沒想到東西從來沒放過,卻被一個少年攔住,硬要搭車。
那天回去之後,他就把後座給拆了。
祁臨眸子清澈,生起氣來眼神格外生動,好像瞳孔裏燒著一團透明的火,“真是這樣?”
葉拙寒想,是,但也不僅如此。
自行車有後座,說不定今後也會被人攔下來。
為絕後患,不如直接拆掉了事。
吃瓜群眾蔣越覺得,前方火藥味漸濃。
祁臨其實沒有找事的意思,他就是覺得這男的好小氣,取了個龍傲天一般的名字,不願意向困難中的同學伸出援手不說,居然還把後座拆了!
不管別人怎麼樣,他祁臨絕對做不出這種事。
氣完了,祁臨想起正事來,“同學,內什麼,我上午去高級班找過你,你老師說你請假了,沒想到在這兒遇上,也是巧哈。”
葉拙寒用眼神問:什麼事?
絕了!祁臨想,區區一個眼神,我居然看懂了!
“先認識一下吧,我叫祁臨,祁連山的祁,臨時的臨,在基礎班上課。”祁臨還想繼續說,卻發現這塊地太曬,而他正對著陽光,不大能睜開眼。
這就特別輸氣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