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言笑著搖搖頭,但是想到了剛才周揚說的話,他的心裏就越發的清冷了起來,慕靈是崔友碩的親生女兒嗎?隻是一個父親怎麼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次日早朝的時候,人人都在誇讚著崔友碩教女有方,而崔友碩則是一臉自豪的樣子,絲毫都沒有意識到,危險早已經圍繞著他了。
禦書房中,皇上半眯著眼睛看著麵前的人,說道:“老七,有什麼事就說吧,這吞吞吐吐的可不像是你的性子。”
“父皇,兒臣手下的人來稟報,聲稱崔家大小姐讓他們帶話給父皇。”楚景言不能讓父皇知道自己跟崔慕靈有什麼關聯,更不能讓他知道是自己在背後幫崔慕靈,否則依照父皇的心思縝密一定會誤會什麼的。
果不其然,聞言之後,皇上便微微挑眉看著麵前的人,片刻之後,這才輕言慢語的啟唇說道:“是嗎?這解決的法子是崔家二小姐出的,怎麼大小姐說有漏洞,老七,你怎麼看這件事?”
“兒臣雖然不知道寫了什麼,也不知道她們誰說的是真話,但是不管是誰寫的她應該都能說出其中的一二來。這大小姐說這個法子不完全,若是施行怕是有什麼難以估量的後果,父皇,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妨再等等?”
“等?”看著楚景言一本正經的表情,皇上倒是有些好笑起來,沉吟了片刻之後,這才接著說道:“諸位大臣都已經決定了用這個法子,況且,朕的聖旨已經下了,恐怕這會要收回來怕是也來不及了。”
聞言,楚景言心裏一陣陣的無奈,他已經用最快的時間來見父皇了,但是沒有想到還是沒有趕上。
“好了,你下去吧,這件事朕自有定奪。”說著,便繼續低頭看著手裏的奏折。
楚景言想說什麼欲言又止,而後才緩步離開了禦書房。
崔慕靈在聽到了聖旨已下的消息後,便緩緩歎息了一聲:“看來我所擔心的事情還是會發生的。”
看著崔慕靈一臉擔憂的樣子,楚景言這才正色的說道:“不知道大小姐現在還有什麼好的辦法嗎,興許小王可以幫上忙。”
“那就有勞殿下了。”她不想利用楚景言,因為崔慕靈知道楚景言不是一個壞人,而他們也不會是敵人,但是現在也已經沒有辦法了。
此時,城外的幾個農莊裏,已經接到了朝廷給他們的藥粉,老百姓都很高興,當下便好奇的說道:“把這些藥粉灑在了莊稼上,真的就可以除掉那些蝗蟲了嗎?”
“那是當然了,這可是皇上下的聖旨。”朝廷的人把東西分給了他們又去了其他地方了。
然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等到了第二天便來了更多的蝗蟲,一夜之間啃了不少莊稼,讓老百姓都苦不堪言。
“啪……”皇上重重的將折子拍在了桌子上,這才冷著臉說道:“不是說這個法子是萬無一失的嗎?怎麼會加重了災情呢?”
“皇上息怒……”
“大學士,你怎麼解釋?”皇上怒意的說道。
聞言之後,崔友碩這才惶恐的說道:“老臣……老臣……”
“這個計策是你的二女兒給朕的,現在出了事情讓她自己來解決。”說著,便怒意的離開了太極殿。
一瞬間,崔友碩頓時被群臣的人諷刺,有人說著:“哎呀,大學士,你這是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吧?”
“就是啊崔大人,我就說嘛,你那個小小的女兒不過十五六歲,有什麼天大的本事來應對蝗蟲災害?還讓太醫院大張旗鼓的浪費那麼多名貴的藥材,做出了這個什麼藥粉,結果沒用也就算了,還吸引來了更多的蝗蟲,這回看你怎麼解釋。”說著,大夥便笑著走遠了。
站在原地的崔友碩臉色都慘白了,他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成了這樣,當下便咬咬牙。到了午後,崔含煙也被帶進宮了,麵見皇上的時候她已經嚇的花容失色。
“說,這應對之策是你寫的嗎?”皇上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崔含煙手一抖,隨後點點頭應下,說道:“是……是民女寫的。”
“在父皇麵前還敢放肆,說實話便擾你性命,否則耽誤了災情,你們崔家可擔當不起。”楚景言不溫不火的說了一句。
果不其然,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崔含煙頓時就嚇死了,隻能顫抖著身子說道:“這應對之策,的確是……是崔慕靈寫的。”
“看看你養的女兒,真是太讓朕失望了,滾出去,甚是礙眼。”皇上此時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