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內,侯耀天與欒卿言分坐主位,侯晟宇和梁玥以及幾位翡翠樓的屬下分坐客座,眾人皆是不語,目光紛紛落在手執闕角金筆而擰眉的欒卿言。
直至今日,侯晟宇才知道自己手中的這支朱砂筆有它自己的名字——闕角金筆,但這筆的其他具體信息他都一無所知了。
“侯少爺,你是說,這筆是六年前一個老人送給你的?”許久之後,欒卿言將手中金筆放下,抬頭問向侯晟宇道。
“對,我當時正煩惱無法修習術法,那位老爺爺經過後院牆邊聽到了我的抱怨與我聊了許久,走時便將這本法書與金筆送給了我。”侯晟宇點頭回道。
六年前,剛滿十一歲的侯晟宇第一次萌生了想要成為捉妖人的想法,他興致衝衝地跑去與父母商議,卻不想得到的是嚴厲的拒絕。
他無法理解平日和善寬厚的父母為何獨獨對此事如此堅決,他躲在庭院牆角邊哭邊埋怨父母的不理解,沒想到這些怨語全被牆外的老人聽了去。
“小子,你真的想成為一個捉妖人嗎?”老人如是問。
“嗯,我真的想!”年幼的侯晟宇回得很是堅決。
“這條路可不好走哦,你若乖乖待在侯家,日後坐擁家產大富大貴,可比在外頭吃苦來得好多了!”老人嗬嗬一笑,說出的話很現實。
“我並不怕吃苦!”侯晟宇說得很篤定。
“傻小子,放著安生日子不過非要去做勞什子的捉妖人,性子和她一樣的倔強!”老人輕哼一聲,隨即便沒了聲響。
侯晟宇瞪了一會兒,見圍牆外頭的老人一直沒有再說話便以為他離開了,可當他覺得無趣想要回房的時候,一個小布包從天而降落在了地上。
好奇地將小布包撿起來,打開之後,侯晟宇驚奇地發現裏頭竟然放著一本法書和一支朱砂筆,法書封麵寫著“闕角真法”四個大字,而那支朱砂筆約莫食指粗細,筆身琉璃鑲金,煞是好看。
“小子,你若真的想成為捉妖人,就好好修習,這兩樣東西便算作是我送你的入門禮了。”老人的聲音再度從牆外傳來。
“老爺爺,這是什麼啊?”侯晟宇隨手翻了翻那本法書,好奇問道,但回應他的隻有無聲的寂靜。
“老爺爺?您還在嗎?”侯晟宇有些奇怪,又開口問了幾句,依然沒有人回應他。
人呢?為什麼不說話?
當侯晟宇招呼仆役一同來到院牆另一側的大街上時,這裏空無一人,原先那個與他交談的老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就這樣,這本“闕角真法”與“闕角金筆”就到了侯晟宇的手上,他閑暇時便偷偷學習法書上的咒法真訣,經過六年時間,他雖未參透闕角真法的真諦,但也不再是一個全然無知的小白。
欒卿言聽著侯晟宇講述完事情的經過,神情嚴肅而又凝重,而翡翠樓的另外四人也神色異常。
“樓主大人,可是有何不對?”侯耀天看著欒卿言的神情不免有些擔憂,畢竟此事涉及到了自己兒子,若是得罪了翡翠樓,他們也有大麻煩。
“嗬,侯老爺放心,此事與侯家並無幹係,乃我們樓內私事罷了,”欒卿言緩和了一下態度,和顏悅色道,“這闕角金筆是我們翡翠樓三大法器之一,六年前隨北堂堂主一同失蹤,樓內眾人尋找多時,卻不想竟在侯少爺手中,實屬詫異。”
侯耀天一聽,怒目轉向侯晟宇厲聲喝道:“小宇,你過來!”
侯晟宇心肝突突跳,起身挪著步子走到父親身側,頭垂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