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日,梁玥他們幾人都在疲於奔命,當一切都結束之後,疲憊感席卷上身,肚子也適時地叫出了聲。
對了,為了長右一族的事,他們從驛館出來後就沒再吃東西,上山一趟,下山一趟,現在的梁玥隻覺得自己快要餓得前胸貼後背,若是沒有冷子鳶拉著,她定然已經坐倒在地了。
剛才精神極度緊張的時候,她並沒有太多的感覺,隻是想著盡快將水患停止的消息轉達給山下的凡人,現在所有事情都已了,精神負擔一卸下,身上什麼感覺都起來了。
先是雙腿的酸疼無比,再是肚子餓得難受,而後便是雙肩後背的無力,梁玥將全身重量搭在冷子鳶的胳膊上,好不可憐地喃喃道:“冷子鳶,我突然覺得好累哦,快要走不動了……”
麵對梁玥的可憐模樣,冷子鳶無奈道:“我們今晚隻能在附近找個幹淨地方將就,你若是餓得慌,先吃點幹糧,我去幫你獵隻兔子。”
一聽到有肉可以吃,梁玥雙眼冒出金光,瞬間覺得身上又充滿了力量,她站直了身子,嬉笑著說道:“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梁玥純真無害的笑顏不止惹笑了冷子鳶,也讓劉宜鳳莞爾,說到底,這丫頭還隻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絡繹不絕的村人還在逃離,他們三人已經決定不再做無謂的爭取,水患一事在人們的心中早已根深蒂固,縱使他們磨破了嘴皮子,也不會有人相信水患已經被阻止了。
沒辦法,這些人隻是些普通人,他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不再重要了。
進入林子裏頭尋了個幹淨的角落,梁玥撿了些枯枝幹葉堆好,劉宜鳳則取出火折子將火點上。
為了不讓劉宜鳳對冷子鳶的身份起疑,梁玥出驛館之前便讓冷子鳶不要再輕易動用靈力,畢竟他是一個妖,雖然很好的掩藏了身份,但若劉宜鳳知曉了,必定生出些麻煩。
不是所有捉妖人都像她一樣可以平和對待一隻妖怪,她不想冒這個險。
冷子鳶將梁玥和劉宜鳳留在火堆邊上,自己進了林中去尋吃食,他可以不吃不喝不影響自身,但梁玥是個凡人,若不吃些好的,身子扛不住。
不多時,冷子鳶便提著一隻野兔和一隻鳥兒從林子深處出來,回到梁玥身邊之後,他二話不說便開始處理野兔和野鳥,扒皮去血,動作幹淨利落,直到處理完野兔和野鳥,都不見冷子鳶有一點髒亂。
“咦,怎麼還有隻鳥啊?冷子鳶,你能吃嗎?”梁玥啃了半個饃饃後走到冷子鳶身旁,看著他將野兔和野鳥架在火上烤,一臉懷疑地睨了冷子鳶一眼。
她可沒忘記冷子鳶是隻朱鳥,吃同類這事兒,能行嗎?
“我吃野兔,你吃野鳥,不就行了?”冷子鳶沒好氣的瞪著梁玥說道,如此簡單的問題都要讓他來解釋,這丫頭真是傻的可以。
“哦,對哦,我可能是太餓了,腦子不太清楚。”梁玥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挨著冷子鳶坐在了火堆前。
經過如此勞累的一日,她此時的腦袋裏頭的確像是一團漿糊一般混亂,現在唯一清楚的就是等著吃香噴噴的肉,其他的已經沒有精力去想了。
劉宜鳳在旁沒事可做,幫著添些幹枝讓火堆燒得更旺一些,現在已快要入冬了,夜晚的山林很冷,若是火堆不夠旺,很容易便染了風寒平白遭罪。
旺火烘烤之下,野兔和野鳥很快就冒出了滋滋聲,冷子鳶很小心地翻轉著兩根樹枝,以免手中的肉被火烤焦而失了味道。
夜風習習,樹林之中偶有鳥獸的細微聲音傳出,冷子鳶認真地烤著肉,心無旁騖,隻是肩膀上突然傳遞而來的重量讓他不由得將注意力放到了坐在自己身邊的梁玥身上,錯愕之下,入眼的是一張嬌憨的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