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之後南星安頓好蘇婆婆睡下,便在院中等著白青,白青從房中出來便看見南星一人獨坐在院中甚為憂愁的皺著眉,來到她身旁撫平她的眉頭,坐下來甚為不解的問道:“星兒為何皺眉?還在為江若伊之事煩憂?”南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緊握住他的手思慮良久才緩緩開口說道:“白青,星兒有話同你說!”白青挑挑眉甚是了然的點點頭說道:“星兒要說之事可是同你們今日所見之人有關?”南星點點頭淺笑著說道:“自是瞞不住你!”見白青滿麵柔情的望著自己,南星竟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甚為糾結的看了白青一眼,白青見狀甚是無奈的揉揉她的發頂笑著說道:“傻丫頭!心中有何事不能直接同白青說?為何這般糾結猶豫?你莫不是忘了,在忘憂閣雖說我年長你幾歲,可你比白青更早成為忘憂閣的弟子,你還是白青的師姐呢!對我這個師弟有何事不能直接言明?”
“你就會哄我開心!”南星成功被他給逗樂了,淡淡一笑說道:“你知道無論何事星兒都不會瞞著你,隻是有些擔心星兒接下來所說之言會讓你倍感不適!”白青笑著寬慰著她道:“星兒都還未同我說是何事便這般替我擔憂?是否有些過於憂慮了?星兒同白青交談何必這般瞻前顧後呢?說說看吧!到底是何事讓你這般為難向我開口?”南星停頓了好一會兒,似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緩緩開口問道:“白青,你可認識劉忠?忠叔?他與你可是舊識?”白青聞言甚為意外的麵色一滯,望著她似是想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劉忠這個名字白青似是許久未曾聽到過了!星兒今日為何會突然提及忠叔?星兒,今日見過他了?”南星未直接回答他,而是微低著頭輕聲問道:“白青可還記得之前在聚香居,有一日星兒同汐雨姐姐聊了許久才回房?回來之後你還問我為何同姐姐敘過舊之後心情反而不好了?”
“記得,你說你聽到一件關於汐雨姐姐的不甚好之事!其他的便沒多說!”白青甚是疑惑的點點頭說道,不太明白星兒為何會提及那晚之事,這兩者之間有何關聯?南星點點頭有些歉意的說道:“當時不是有意瞞著你,隻是覺得這是汐雨姐姐的私事不好同你細說,星兒怎麼也想不到如今這些事都與你有關!”微歎了口氣繼續輕聲解釋道:“汐雨姐姐之前告訴我,她的爹爹名喚劉忠,是多年前在江湖中的鑄劍世家做護衛,在她十歲那年,她爹爹應家主之令前去接大公子回府拜壽,從此便杳無音信,之後姐姐同她娘親才得知,家主家在壽宴前夕突遭大火,府中之人無一幸免,從此親人離散,星兒今日似是意外的見到了汐雨姐姐的爹爹忠叔!”南星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白青聽聞此事的表情,她知道有些事他們從來不提,卻是他一生的傷痛,關於爹娘,關於家族!
“如此說來星兒能在茫茫人海中幫汐雨姐姐找到她的爹爹,他們都還好好的活著,日後他們有機會能重逢,那便是幸事一樁!我竟不知汐雨姐姐是忠叔的女兒!”白青淡淡的說著,麵上什麼也沒表現出來,他越是如此南星便越是擔憂,緊緊握住白青的手輕聲開口問道:“星兒今日還見到了那位同你長得有幾分相像的少宮主冷淵,他近日同忠叔一道來了洛陽在長慶樓落腳,白青,你要不要,去見見他?”白青見她如此小心翼翼的發問,淺笑著問道:“星兒想讓我去見他?”南星聞言莫名有些心慌,甚是為難的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你們這麼多年未曾見麵,心中必定一直牽掛著對方,他今日給我的感覺不太好,若是有些事在他心中生了執念,或許在見到你之後能讓他放下許多,活得更肆意一些,不會將自己一直困在心中的囚牢走不出來傷了自己!”
“星兒可還記得當年初次遇見白青之時,身旁是否還有一人護著我的安危?”白青望著遠處的星辰悠悠開口問道,見白青提起那人,南星便甚覺愧疚的說道:“是,隻是星兒遇見你們之時,他身受重傷,失血過多,星兒沒能將他救回來,對此星兒深感抱歉!”白青輕撫她的臉頰寬慰她道:“星兒為何要向我道歉?這事又不怪你,你隻能盡力而為白青知道的!”將她輕擁入懷,握著她的手,繼續柔聲解釋道:“他名喚卓令,是祖父讓他一路護著我離開的,在我們兒時,忠叔照看大哥,卓叔關照我。那一夜突如其來的大火,母親千辛萬苦的將我從失火的房中救出來交到卓叔手上,臨終前隻留下一句: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活著,前塵往事不必掛念,也不必探尋真相,隻要我們兄弟倆好好活著便是她此生最大的心願!卓叔拚命護著我活著離開,他也曾同我說過,祖父命他安然無恙的帶我離開,也隻留了一句:好好活著!也許這就是爹娘和祖父對我們最大的期許吧?這些年我試著放下,放下過往,好好的做忘憂閣的白青,如今知曉大哥一直好好的,白青心中便知足了,想必大哥這些年也過得不容易,我便不去見他了,以免讓他想起心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