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有十米遠處是一古香古色的紅色大門,它的上方正掛著一塊牌匾,以黑木為底,黃金鑲字,牌匾上“白丹觀”這三個大字寫得既張揚又跋扈。
“總宗主帶我來此處是……”試探性的聲音越來越小,許夢並未繼續說下去,手指不由地摳起了側腰的衣裙。
男人的目光並未落在她身上,語氣不輕不重:“我帶你來殺人。”
許夢愣住,不解其意。
空氣中飄來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她此刻才意識到,青天白日,白丹觀裏頭竟然一絲聲響也無。
韋啟瑞輕輕撥動腰間鈴鐺,便有一男子自青色的牆頭翻躍而出,向他行禮:“符宗弟子顏無憂,拜見總宗主。”
見他頷首,又繼續道:“近日弟子與師弟師妹路過白城,有冤魂控訴白丹觀道長私自修練邪法,濫殺無辜,豢養虐殺孌童,經過探查,情況屬實,現已將白丹觀眾人製伏,但……”顏無憂垂首,“但白丹觀道長施下結界,藏於丹房不出,弟子無能,還請總宗主定取!”
施下結界,藏於丹房不出……那桑娃呢?許夢抿唇,手心微微滲出汗來。
“走吧。”韋啟瑞邁開腳步走在前頭,也不知道對誰說:“握好你的劍。”
紅色的木門被推開,濃重的血腥味向三人襲來,用於裝飾庭院的幾盤花木早已滾落在地,溢出的泥土和青磚上的血花混合,零零散散地鋪落在四周。
而那庭院中央,身穿靛藍色道袍的眾人皆跪伏在地,臉上或欣喜解脫,或恐懼憂愁,或怨恨不甘。
“弟子見過總宗主。”負責看守的符宗弟子們見韋啟瑞進來,齊聲向他行禮。
韋啟瑞頷首,環視一圈後問道:“除了道長外,都在這裏了?”
與此同時,許夢亦在尋找桑娃的身影。
顏無憂剛欲回答,一旁的許夢驟然出聲:“沒有!”
“你們可見過一個臉容精致、十一歲的小男孩?”她急急問道,“他的左眼……他的左眼受傷了。”
顏無憂皺眉,他們已查探過白丹觀的各個角落,並未見過什麼左眼受傷的男孩。
但他還是從人群中拎出一人,問道:“你們觀中可有左眼受傷的男孩?”
“你們說的……可是桑奴?”衛霖怯懦問道,剛塗上丹蔻的嬌嫩十指緊張的絞著道袍。
身子因為恐懼而抖得厲害,他的口中帶上哭腔,“若……若你們問的是桑奴,他被道長帶入丹房了……”
“什麼?”許夢麵色一白,急急的抓住顏無憂的袖口:“丹房在何處?”
待他指了個方向後,她頭也不回的往丹房衝。
……
丹房內,夜子桑茫然的想,我要死了嗎?
右眼在不斷的發燙刺痛,他的眼球在滾動凸出,仿佛下一秒就會奪眶而出,紫青色的紋路自全身各處攀上他的容顏,最後彙集於眼角處,發出詭異的紅光。
始作俑者站在他的麵前,麵上的表情既瘋狂又扭曲。
“哈哈哈……”道長發出滲人的笑聲,操控更多的黑氣和法力,將夜子桑包裹在內,“桑奴,我還要感謝你呢……”
“要不是你的那本上古邪法,我都不知道原來人,也是可以煉化的……”
上古邪法?夜子桑從疼痛中找回一絲神智,好像是衛容給他那本……
道長的聲音還在持續。
“你好好的,成為我的人形兵器,為我輸送法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