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你自己!”
渾濁的眼底全是扭曲,道長用匕首劃破自己的掌心,翻開一本古書,對著上麵的圖案以血畫陣……
“桑娃!”丹房外,許夢不斷地用手中的長劍劈眼前的透明結界。
沒用!十歲的少女快要氣哭,來不及揉一下發麻的手腕,她急急忙忙的回去搬救兵,“總宗主!我打不開結界!”
救兵韋啟瑞被她拉到結界麵前,隻見他手中凝起混厚劍氣,僅僅一掌,剛剛還結實得要命的結界就如鏡子般碎裂成塊。
許夢一手握劍一手扯著大佬的衣角,風風火火的往裏闖,“桑——”
“娃……”她呆呆得看著躺在血陣中的夜子桑,想起了那日在寺廟中的場景,不一樣的是,他的右眼還未被奪,但紫青色的紋路已經遍布全身各處,整個人顯得掙獰恐怖。
“再過一刻鍾,他就會被煉化。”韋啟瑞輕描淡寫道。
許夢扭頭看他,水眸隱隱帶著求救和痛苦。
“想救他?”韋啟瑞問道。
見少女點頭,他伸手指了指快要陷入癲狂的道長,“他死了,陣就破了。”
“我帶你來殺人。”男人的話猶在耳邊,許夢瞳孔微張,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真的是帶她來殺人啊……
其實她也知道,在書中的這個世界,修士的法力高強,凡間的官府奈何不了他們,隻能指望劍符宗這些修仙門派弟子,在外遊曆時能匡扶正義,鏟除邪修。
道長惡貫滿盈,該殺,動了桑娃,更加該殺,隻是她作為一個現代人,終究是有些害怕。
躊躇了一瞬,許夢提劍上前與道長廝殺。
他急急的逃開長劍,手上青筋暴起,怒道:“無知小兒亦想殺我?!”
許夢不答,手腳靈活的竄到他的麵前,自下往上向他的喉嚨捅去——
“噗——”道長在她胸口擊了一掌,將她拍落在地,吐出一口血來。
多麼相似的畫麵,五年前,她也是這般被他擊落在地。
許夢拾起長劍,掙紮著站了起來,劍氣更加狠絕,飛身向他襲去。
許是上天幫她,道長此時突然頭痛欲裂,她找準空隙,直直的往他胸口刺去——
“噗嗤……”溫熱的液體濺了她滿臉,用了十成十力氣的長劍盡數沒入道長的胸口,染紅了她握著劍柄的雙手。
原來,殺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許夢愣愣的站在原地,心裏空空蕩的,她一時之間竟不知有何心情。
麵前是道長滋滋往外流血的胸膛,再抬頭看便是他那裂呲嚼齒的嘴臉,許夢有些害怕。
“小心!”顏無憂攬著她的身子逃開道長的瀕死一擊,往後退的同時,捅進胸口的長劍亦被帶出。
懷裏的小人慘白一片,茫然的盯著眼前這一幕,手中長劍跌落,濺起幾滴血珠,她抬起手來端倪,像是有些不敢相信。
顏無憂不敢驚擾,韋啟瑞亦不再說話,一時之間,丹房陷入寂靜。
良久,許夢才咽了咽口水,拉住陣中男孩的小手,開口道:“總宗主,我們回宗吧,不然他撐不住了。”
伸手在夜子桑的右眼上方停留,她仿佛得到了些許安慰,喃喃道:“幸好,我這次救下你了……”
“好。”韋啟瑞應聲,交代完後續事務後,就帶著二人回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