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個怎麼買?”許夢拿著幾條女子月帶,麵無表情的問。
商鋪外,夜子桑正背對門口,筆直筆直的站著,身子僵硬得不像話。而鏡鏡也跟在他身旁,正正經經的背對著門口。
兩人一大一小,柱得像兩根木棍!
店內,老板娘笑得喜人,“十文一條,姑娘可是要把這些都買下來?”
“嗯。”少女硬繃繃的點頭,內心不斷的歎氣,歎氣,歎氣。
指尖摸摸懷裏的卷成圓筒的那兩疊鏡子模擬圖,許夢現下隻想要一碗孟婆湯。
忘盡前塵往事。
這幾日,桑娃都在她屋內幫她畫圖,她看著差不多了,就把桑娃畫的圖都卷成一疊,然後再從自己畫的圖紙當中挑出一些好看的來用。
紙張繁多,她幹脆全部散在地上,屁股下墊了張不要的廢紙就坐了。
桑娃蹲在旁邊幫她整理。至於鏡鏡,吃飽了在一旁睡覺去了。
但是誰曾想過,誰能想過,她居然會當著桑娃的麵來了葵水!
還是桑娃發現的!
當她看見白紙上那紅豔豔的血跡,臉色都要白了。偏偏桑娃還以為她生病了,急乎乎的要去請人。
本著厚臉皮原則的她硬著頭皮給他解釋了一遍什麼叫女子葵水,又托他去請妙妙師姐或者醫仙姐姐來。
但人嘛,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要塞牙縫。
她們居然不在!不在!
最後的最後,也不知他從哪裏尋條女子月帶回來,更不知道他聽誰說,要帶她來買些補氣血和私密的東西。
暈頭暈腦間,她就被他拖下了山,帶到了這。
臉色逐漸漆黑,許夢把東西全部塞進懷裏,正準備掏錢之際,老板娘卻擋了她的手,指了指門外那人,“小公子剛才進門時已經給過我一塊碎銀了。”
銅板清脆,老板娘數了餘錢放在少女手心,道:“姑娘你家兄長待你真不錯。”
“我開店這麼久,倒是頭一次見有兄長陪女子過來買些私密物件的。”
水眸一愣,許夢若有所思,小聲問道:“我們不像是未婚夫妻嗎?”
她覺得他們兩人最近蠻親密的呀!她還以為她那白頭偕老的任務已經有一點進步了。
畢竟親也親過了,婚也定了,這段時日也總是待在一塊。
老板娘聽此卻是驚詫,“你與小公子竟是未婚夫妻?”
“嗯嗯嗯。”少女忙不迭及的點頭。他們不僅是未婚夫妻,她還要同他白頭偕老呢!
老板娘見此嗔怪,笑道:“哪有你們這樣的未婚夫妻喲!”
“瞅著親近卻不親密。”
“別的有情郎有情女都會眉目傳情或者偷摸著拉小手。”
“你們連走路都要隔著一尺。”
“既然是未婚夫妻,姑娘還是多多主動些吧。”老板娘笑得曖昧,“那位小公子看著可不像見個會主動的人。”
許夢臉紅,笑著向老板娘告辭。
出了門口,少女便和兩人商議著分離,“我要在城裏尋了一個人,也不知幾時能回。”
“桑娃你能否先帶著鏡鏡回宗裏?今天日頭怪大的。”鏡鏡額頭都泌出一層熱汗了,何況今天這麼尷尬,她不太想和桑娃呆在一塊。
總得讓她緩一緩。
然而,鏡鏡的小光頭搖得賊快,“不要不要,我要跟著娘親。”
出門的時候,青常叔叔說,城裏的燒雞特別好吃,跟著爹爹,爹爹恐怕不會給自己買,鏡鏡掰著手指頭計算。
小手抱上少女的雙腿,鏡鏡委屈巴巴的賣萌,“娘親你要丟下我和爹爹嗎?”
夜子桑不放心許夢一人,勉強附和道:“他若是哭鬧,我也哄不來。”可能隻會看著他哭。
許夢為難,見這一大一小均定定的望著自己,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半晌,少女終是鬆了口,“先說好,我隻知道我要尋的人在這城裏,但我並不知曉他在何處,今日可能會吧逛一天。”
黑眸蹙起眉頭,“你的身體……”
許夢尷尬,轉身尋了個方向就往前走,夜子桑連忙抱起團子跟在身後。
“無妨的,累了我自會休息。”少女放緩腳步,與桑娃同行。
卻不曾想對方總是下意識的跟在她半步後麵,她微微偏頭時,餘光都觸不到他的身形。
“嗯。”少年淺淺應聲,隻落下輕緩的腳步聲。
許夢聽著這不遠不近的腳步聲,目光在街上遊離。城裏民風開放,定親男女可在街上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