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歡突然大驚失色，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沈樂顏。
“你說什麼？”
“我說，我反悔了。”
沈樂顏，我反悔了。說的那麼一本正經，肆無忌憚。仿佛，是一件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事情一樣。
莫清歡瞪大眼睛看著她，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沈樂顏竟然出爾反爾。
“沈樂顏，你答應我了。你剛才都已經答應我了，你怎麼可以……”
“我為什麼不可以？我答應你，是啊，答應了，可是我反悔了啊。怎麼？我就不能反悔嗎？”
“你是沈樂顏，你是鳳家大小姐，你說的話，怎麼可以反悔？沈樂顏，你知不知道，你說反悔，就是拿你們鳳家的臉麵不當臉麵，你這樣，你……你這樣怎麼可以？”
沈樂顏淺淺一笑，隻說到：“有什麼不可以呢？我覺得完全沒有問題。我對別人說的話，都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可是，對你，莫清歡，我不必。你是什麼人，大家如今都很清楚，就算是你出去告訴大家我反悔，那又如何？對你反悔，隻怕人人都會理解的。”
沈樂顏如此說，莫清歡當真是恨不得跳起來和沈樂顏直接幹架算了。可惜，中間的隔斷實在是太高，她也被拷在了哪兒固定住根本動不了。
“沈樂顏，你怎麼可以耍無賴。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都告訴你了。”
“誰告訴你，我想知道了？我如果想知道，我為什麼不自己去調查呢？難道你以為，憑我的本事，調查不出來真相嗎？你知不知道，人與人相處，是需要尊重的。你知道什麼是尊重嗎？”
是，沈樂顏不知道這個真相。她也想知道，可是，她卻從來不強求去問鳳天盛，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因為，她多次都從父親的臉上，看到了他的難堪和不願意多談多提及的神色。
沈樂顏的善良，就是不去觸碰別人的痛，別人的傷口。
可是，這對於莫清歡來說，她就不懂得這種善良。
“沈樂顏，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明明想知道的，你剛才的表情，是想要知道的。”
“對於你給我講的故事而言，我更想知道的是，你做的其他事情。”
沈樂顏甚至想要問一句，你會舞台化妝術嗎？
畢竟，莫清歡可是專業演員出身的。她沒有演過什麼像樣的劇，但是，舞台劇那種東西，以前在學校，也是必修課的。演員上台，又不是什麼大牌，許多東西，包括化妝，怕都是要自己準備的。所以，沈樂顏在無數次注意過莫清歡的那雙手之後，很想確認這一點。
當初，她什麼線索都沒有。唯獨知道的東西，就是慕焰澈拿回來的一張草圖。那個黑衣貴婦裝扮的女人，手的虎口處，有明顯的疤痕。
就是這個疤痕，大家一致著眼於此，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甚至，沈樂顏知道，鳳楚歌還動用了官方係統的一些關係。可是，依舊沒有找出人口庫裏麵有誰剛好在那隻手上的位置有那樣的一塊疤痕。
既然沒有這樣一個人，這個人卻又能夠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任何地方。而且，還是為閻風行辦事的，那麼，說明什麼？
說明，或許這一塊疤痕，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既是不存在，大家根本就是找錯了方向。
錯了方向的事情，總是會耗費很多的精力。
而沈樂顏之所以會忽然想倒舞台化妝術，還是因為某一天實在是太無聊的下午。她躺在床上打算睡覺，卻意外的看著各種視頻入迷了。其中，就有一個化舞台妝的視頻。視頻中，化妝師在自己的手臂上，化出了很嚴重被割傷的傷痕效果。
於是，沈樂顏聯想到了那個帶著黑色蕾絲帽遮住臉的女人，是不是也是如此。
那手上的疤痕，根本就不是疤痕，而是掩人耳目故意轉移視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