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醒過來的齊長生腦子便是一蒙。
眯著眼, 她看見坐在g邊的齊柏首，看見攜手而來的杜芙蓉跟苗千雪。再看一遍屋裏的布局，以及她們身上穿的衣服, 跟她夢中是一模一樣。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g上的動靜引起了齊柏首的注意，她朝g上一看，正對上齊長生烏黑的眼睛。
震驚與喜悅在瞬間填滿了齊柏首的內心,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起身的速度太快甚至帶翻了那把小木椅。
“長生？”齊柏首看著醒過來的齊長生，眼中泛起酸意, 淚水慢慢盈滿了眼眶。或許是感覺這個時候哭有點太丟人, 齊柏首隨意摸了兩把淚, 有點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太激動了。”
齊柏首努力克製了下心情，她的手摸向了齊長生蓋在被子下的手, 號了下她的脈搏。她的動作熟練, 沒感到一絲一毫的不妥。
這段時間，她從大長老那學會了號脈, 每日都要把很久, 才能聽見那絲絲微弱的跳動聲。
齊柏首抬眸, 對上了齊長生探究的眸子，她想起自己不久前剛剛說過的話, 整個人心裏便是一陣慌亂。
“那個，我去喊大長老”，齊柏首像觸電一樣縮回手，再跌跌撞撞地朝門走去，因為動作太慌張，還被門沿絆了個踉蹌。
齊柏首走了, 屋子再次安靜了下來，杜芙蓉拉著苗千雪在一旁坐下，剛想問齊長生感覺如何，就見齊長生那雙烏黑的眸子盯住了苗千雪，問她說：“你什麼時候跟我表白了？”
齊長生前世今生加一起活了千歲，前世的記憶不是修煉就是想著複仇，根本沒談過情愛。但她在蒼龍山裏修煉，也會看見山中動物或者精怪處對象，它們處對象隻為了繁衍，很少出現刻骨銘心的愛戀。
以至於齊長生既沒吃過豬肉，也沒看過豬跑。
能教出天師，養出真龍的“神人”，在感情方麵一片空白。
苗千雪的笑容凝在了臉上。
世界上最悲慘的不是告白失敗，而是你費盡心思地示愛，對方根本不懂你的意思。
看那表情，根本不像是裝的。
苗千雪幼年被當做巫女繼承者培養，長大後成為寨中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巫女大人，何時受過這種委屈？這會兒看著齊長生，心裏一陣陣地發堵。
她也是個灑脫之人，既然齊長生問了，她也就順著她的話答了。
“對，我以前是喜歡過你”，苗千雪話說一半，就感覺到身邊傳來一陣低氣壓，她微微側眸，就見杜芙蓉低下了頭，“但那是我年輕不懂事，看上你這麼塊不開花的木頭疙瘩，現在我不喜歡你了。”
說出後麵一句話的時候，苗千雪心裏梗了一下。
這是她曾經愛戀過的人，這會親口說出不愛，多少都有些不甘。
但她們不是一路人，齊長生現在已經四十歲了，看起來不過十四歲的少女模樣，等自己人老珠黃入了土，齊長生依舊是如此年輕的模樣。
長生長生，齊長生不愧於此名。
齊長生露出一副放了心的模樣。
“嚇死了，我還以為你要跟我生崽崽。”
山中的野物就是這樣，求偶之後就窩在一起下崽崽，等到來年春天到了，可能就另換個配偶。
苗千雪聽見齊長生的話，又看見她如釋重負的表情，徹底把心裏的那一絲絲不舍給拋開了。這棵鐵樹還得齊柏首過來養，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杜芙蓉被齊長生的話驚到了，她知道她是從山裏來的，但沒想到她真的什麼都不懂。這一刻，上過學的杜芙蓉真想給她科普一下生物學知識。
以目前的科技水平，兩個女人想生出來孩子還在實驗室中，真想普及少說還要十幾年。
別說十幾年了，再過十年她們就算“高齡產婦”了。
屋裏又陷入了迷之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