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暴跳如雷,怒罵道:“呸!一群瞎了眼的東西。不過是父皇流落在外的野種,有什麼資格繼承皇位。本王才是皇後嫡出,才有資格坐上龍椅。父皇也是老糊塗了,竟要將江山交給一個心思毒辣的野種......”
他一個人獨自罵了半天,無人敢勸說,更無人敢靠近半步。
......
楚王的一舉一動,自有人稟報給皇宮裏的皇上皇後知曉。
皇上氣的臉色鐵青,大雷霆:“朕讓他安心靜養,他不但不念朕的好,竟敢在背後惡語中傷朕和阿昭......”
葉皇後心中駭然,唯恐皇上在氣頭上下旨賜死楚王,哭訴懇求了許久:“求皇上息怒!阿昀在天牢裏待的久了,神智也變的不清醒,回府之後時常胡言亂語。∏∈,其實這些不是出自他的本心。求皇上寬容大量,饒過他這一回。”
皇上冷笑連連:“朕已經饒過他好多回了。他從天牢出來也有大半年了,難不成還不清醒!既是如此,倒不如讓他一直在天牢裏待著......”
“父皇,此事萬萬不可。”
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皇上的怒火。
不經通報就能自由出入崇政殿的,當然隻有太子陳元昭。
經過這兩年的朝務鍛煉,陳元昭身上的冷肅已經收斂了許多,顯得沉穩成熟,舉手投足間盡顯儲君風範。
“兒臣鬥膽向父皇求情,求父皇饒過楚王的言辭放肆。”
陳元昭一臉誠懇地為楚王求情:“楚王一直視儲君之位為囊中物,為此不惜暗中謀害魏王。如今兒臣被立為太子,他心中不忿怨懟也是難免的,所以才會說些大逆不道的話。兒臣不怪他,還請父皇寬厚仁慈,不要怪罪楚王。”
葉皇後氣的簡直快吐血了。
陳元昭這哪裏是在為楚王求情,根本就是故意挑起皇上對楚王的不滿。
果然。皇上聽了這番話後,臉色愈陰沉難看:“朕對他還不夠寬厚仁慈嗎?他暗中謀害兄長,朕沒要了他的命,是看在已故的太子和皇後的顏麵上。他不知反省也就罷了。竟還死心不息。朕這是養虎為患啊!”
葉皇後雙膝一軟,跪到了地上:“求皇上開恩,臣妾隻有這麼一個兒子了,皇上怎能忍心再讓臣妾白人送黑人。”
皇上冷冷說道:“皇後此言不妥。阿昭也是你的兒子,怎麼能說隻有楚王一個兒子。”
語氣中透著的殺氣。令人心驚。
葉皇後被嚇的魂飛魄散,慘白著一張臉,重重地連磕了幾個頭:“皇上開恩,皇上開恩啊......”
陳元昭冷眼看著狼狽不堪的葉皇後,看著葉皇後額上紅腫一片隱隱滲出血跡,心裏暢快極了。
不過,他不想讓楚王死在別人手裏。他的仇,要自己來報!
陳元昭在葉皇後的身邊跪下,深深一跪到底:“若楚王因為辱罵兒臣獲罪,兒臣再無顏麵對母後。更愧對群臣和百姓。請父皇開恩,饒過楚王。”
皇上氣頭一過,也漸漸冷靜了下來:“罷了,你們都起身吧!朕就饒了楚王這一回。”
頓了頓,又冷冷說道:“皇後,你親自去楚王府一趟,告訴楚王。朕的耐心有限,饒他一回兩回無妨,不可能總這麼寬宏大度。如果他還是不知悔改,別怪朕心狠手辣。”
隔日。葉皇後親自去了楚王府。
母子兩個獨處半日,說了什麼外人不得而知。
葉皇後離開的時候,眼睛又紅又腫。
楚王一個人在屋子裏整整待了一天一夜,再出來時。頭上冒出了許多白。臉上死氣沉沉,眼中再也沒了野心和生氣。
這麼活著,對楚王已經是最大的懲罰。
......
兩年後,皇上病重不治,傳位於太子,年號元初。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頒布了一係列仁政,極受文武百官愛戴。
葉太後也生了重病,纏綿病榻。新皇攜許皇後到延福宮探望,頭花白滿臉皺紋如老嫗的葉皇後,已經是一臉死氣,隻強撐著一口氣罷了。
許瑾瑜看著床榻上的葉太後,心裏浮起一絲微妙難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