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虞曦道。
“什麼快？”顧蘭雁盯了眼虞曦，“我不是說了嗎，錢的事在我這裏就不是事！”
問題是他的話得有可信度啊？
虞曦瞥顧蘭雁身上洗得泛白的毛衣，以及毛衣袖子上小拇指大小的破洞，像是不差錢？
顧蘭雁不作解釋：“你是我即將開拍的電影的女主角、監製，和我工作室的合作夥伴，與工作室發展有關的事，你享有跟我一樣的權利。”
“投資商同意我擔任電影的監製？”虞曦問。
“嗯，同意了。”顧蘭雁點頭。
虞曦默了默，望著顧蘭雁笑道：“你確定要跟我合夥？我什麼都沒有。”
“誰說你什麼都沒有？”
顧蘭雁斜斜勾唇，自信滿滿道，“我看人的眼光很準。隻要是人才，就不逃過我的火眼金睛。”
“我們認識才多久，你就知道我是人才？”虞曦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他們真的沒有認識很久。
“認識的時長不重要，有些人認識一輩子也不見得了解彼此，有些人認識一天，便覺心心相印。世上的事，不能總以常理論之。”顧蘭雁口吻平淡。
虞曦睫毛輕掩，幾秒後，她抬起眼皮，眸光清亮真摯盯著顧蘭雁：“我一直很相信‘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句話。現在饒是我說得天花亂墜，都是虛的，沒有意義。你就看我以後的行動吧。我會用我的行動證明，你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以及對我的信任。”
顧蘭雁扯扯唇角，看著虞曦，沒說什麼。
顧蘭雁的工作室是繼《黑夜裏的眼睛》成功後成立的，叫“白雁青雲”工作室。
白雁各取白蘇和顧蘭雁名字裏的一個字，後接平步青雲中的“青雲”兩字，寓意和願景都透著一個“好”字。
許是考慮到如今是與虞曦合作的關係，顧蘭雁坦然道，如果虞曦介意，大可更換工作室名。
虞曦卻覺得沒有必要糾結一個“白”字，大雁也有白色的……白色的大雁翱翔天際，平步青雲，這般釋義未嚐不可。
虞曦的回答，讓顧蘭雁鬆了口氣，實際上，他並不想換掉原來的名字。
因為名字裏，藏著太多他和白蘇的共同回憶，他不願破壞那份美好和記憶。
更換工作室名的事就這樣帶過了。
之後兩人著重討論的便是演員的選角問題，而最為首要的莫過於電影的男主角。
虞曦問顧蘭雁是否見過白蘇曾向他推薦過的那位原創歌手競賽出道的程弛，顧蘭雁先是沉默，後長籲短歎了一陣，才答說他見過了。
他給了程弛電影劇本的一個片段讓他演，結果他不會演就罷了，還沒有耐心。沒有耐心他忍，可他各種的不拿正眼看他，全程用鼻孔對著他，把他氣得差點沒爆打他一頓！
最後的最後，顧蘭雁說：“蘇蘇太善良了，她總說現在的新人想出人頭地太難，她希望盡她所能，能幫一把是一把！所以才被像程弛那樣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欺騙！蘇蘇肯定不知道程弛私底下是那麼個人品低劣的貨色。”
虞曦：“……”
她很好奇，白蘇在顧蘭雁心裏，就沒有一點缺點！？
假如虞曦不是在《長歌》劇組，親眼目睹白蘇與馬韋良的互動，以及她與白蘇有過的短短交涉，單就顧蘭雁口中的白蘇，一定會給她留下一個極其深刻且完美的印象。
不過聽顧蘭雁這麼一說，那個叫程弛的原創歌手看來已經沒戲了。
一部電影作品成功與否，演員無疑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不可能虞曦和顧蘭雁坐下來談幾個小時就定下了。
不過演員沒定下，構建一個合格劇組的各部門倒是有了初步的定論。
顧蘭雁畢竟是導演過經典，以及開過工作室的事，這幾年雖說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但該聯係的一個也沒斷。
因此，資金到位，要組建一個劇組不是什麼難事。
……
兩人在咖啡館一坐坐到了下午一點過。
從咖啡館出來，顧蘭雁道：“你有認識的大師麼？”
“……什麼大師？”虞曦不解。
顧蘭雁做了個算命的手指。
虞曦知道一般劇組開機都要提前找大師算個“良辰吉日”，看到顧蘭雁的手勢，自然道：“塔羅牌算嗎？”
“你說呢？”顧蘭雁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我隻認識算塔羅牌的。”虞曦無辜說。
顧蘭雁抿唇，在路邊和虞曦站了會兒，看她：“她占得準嗎？”
“沒占過。”虞曦悻笑。
顧蘭雁：“……”
兩人朝公交車站走。
“我倒是認識一個，不過我覺得他就是個江湖騙子。”顧蘭雁說。
“你被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