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青城把茶盤放到圓桌上，看著虞曦慢慢的喝完一杯，拿起茶盤上的茶壺，給她斟。
斟到第三杯，虞曦皺皺眉，衝他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想喝了。
聞青城放下茶壺，又把她手裏捏著的被子拿過，放到茶盤，看她：“疼不疼？”
虞曦茫然。
“嗓子。”聞青城說。
……虞曦木訥的臉微微變了變，上唇輕含了口下唇，擺了擺頭。
聞青城朝她跨了一步。
虞曦：“……”
“怎麼了？”
聞青城極近的站在虞曦椅子扶手一邊，身上的氣息清晰可聞。
虞曦抬頭看他，眼眸裏印著不解。
聞青城麵無表情，卻是伸手在虞曦揚起的下巴下撓了撓。
那一下的癢，直癢到虞曦的頭皮。
虞曦情不自禁的長吸了口氣，木怔的臉泛起粉紅，兩片唇無意識含得更緊。
“不是好消息嗎？剛剛一直很高興，怎麼突然悶悶的？”
聞青城盯著她的眼睛。
悶悶的？
她有嗎？
虞曦想了想，覺得自己並沒有悶悶的，沒有理由悶悶的，這個好消息夠她樂上好幾個月了都。
“我現在也很高興。”
虞曦說，嗓音沙沙的。
而自己沙啞的聲音傳進自己耳朵裏，虞曦臉上的粉紅又添了層。
她剛剛真的說了太多話了！
跟個幼稚的小學生、初中生一樣。
好丟臉~~~
她為什麼要那樣？她一直都很能克製自己的情緒的？怎麼就……沒克製呢？
虞曦兩道眉往下搭，睫毛向下，由心而外的覺得難為情。
她忍不住懊惱。
她都可以在旁人麵前把自己偽裝得無懈可擊，堪稱完美。
為什麼在他麵前，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不完美”。
他會不會覺得她很膚淺？很吵？更蠢了？
肯定會的吧！
他那麼冷僻的一個人……
這種事不能想，一旦想了，就極可能越想越難堪，越想越不堪回首。
就像此刻的虞曦。
“又在七想八想些什麼？”
聞青城耐心的盯著虞曦多變的小臉看了會兒，捏住她的下頜，抬高，擰眉，低沉道。
“沒。”
虞曦想也沒想，否認。
聞青城另一隻手戳了下虞曦皺著的腦門：“很高興，你皺著個眉頭幹什麼？好看？”
虞曦：“……”
“到底怎麼了？”
聞青城沉沉逼問。
虞曦見他一張俊顏冷了一度，提了提氣說：“我沒騙你，我現在真的很高興，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高興了。我沒說話，是因為……說太多。你覺得我悶悶的，大概是……極度興奮以後的低迷……”
虞曦怕他問為什麼她說她現在很高興，極度興奮以後怎麼就成了低迷，忙補充道，“低迷也不是真的低迷，隻是高興得不那麼明顯。”
“那你皺眉幹什麼？”
虞曦：“……”
她皺眉，她就皺眉了唄，她不幹什麼就不可以皺眉嗎？
他幹麼揪著不放？
虞曦抽了抽嘴角，見他非要她給她的“皺眉”說出個“花”來，暗暗呼了口氣，認真說：“我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