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馬思哲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要知道,萬一遊戲給我們的設置就是要阻止驚魂夜才能通關呢?你為什麼不阻止?”
“我為什麼要阻止遭受折磨和迫害的人向罪魁禍首複仇呢?”陳星反問道。
“可驚魂夜還有整個小鎮的居民。”馬思哲試圖反駁。
“整個小鎮的人,都是幫凶,”陳星道:“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他們自私、冷漠、充滿歧視,明明知道醫院和孤兒院是什麼樣的存在,卻視而不見,甚至覺得這些人為製造的畸形人根本不算人,和他們不是同類。”
“從情理上講,我的確很同情馬戲團的人,同情那些遭受了巨大折磨的無辜受害者,”馬思哲道:“但這是個遊戲,我們的遊戲任務是通關,按你的想法,萬一我們無法通關怎麼辦?”
“那你就去阻止他們,”陳星道:“如果你打得過他們,你就去。”
馬思哲‘隘了兩聲,沮喪地蹲到了地上:“……怎麼可能打得過?人熊一巴掌大概能解決兩個我。”
陳星扭頭看了一眼沈之言,不知道他讚不讚同自己的想法。
“昨晚上我去了那個帳篷。”誰知沈之言道。
“什麼時候?”陳星吃了一驚,他昨晚上其實沒怎麼睡好,主要是距離驚魂夜越來越近了,他當然感到了焦慮。
但他並沒有聽到沈之言的帳篷裏有任何的響動——這家夥居然出去回來了一趟,而且居然成功探查了那頂銀灰色的帳篷。
“大概半夜三點左右。”沈之言道:“……帳篷裏是個被囚1禁的女人,她說她叫伊莎貝拉,是馬戲團真正的團主。”
陳星其實早有這種猜測,“果然,算起來這個女人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但她是什麼來曆,你知道嗎?”
這個女人,甚至連辛普森院長都不知道她從何而來,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遊戲的bug。
沈之言微微搖了一下頭。
“我看這女人人物設定就是個職業人口販子,專門拐賣兒童,”馬思哲接口道:“傑克兄弟以前也是幫凶,隻不過後麵幡然悔悟了。”
這個解釋應該是最有可能的解釋。
在馬思哲的忐忑、陳星的等待和沈之言一如既往的淡然中,最後一天終於到來了。
下午五點半左右,小鎮百姓就陸陸續續進入了馬戲團,整個馬戲團裏人聲鼎沸,熱鬧異常。
高高的立柱上掛滿了五彩繽紛的燈泡,並且拉了一條橫幅,上麵寫著‘最後一夜:值得紀念的夜晚’,怪異誇張的字體引得人們紛紛駐足觀看,露出了哈哈的笑聲。
“我要一個氣球,”珍妮小姑娘也在人群之中,但她來到了陳星的身旁,指著陳星手上的氣球鏈:“要那個藍色波點的。”
陳星把藍色氣球線套在了她的手上。
“真好看,有點像我的玩偶屋的裝飾,”珍妮小姑娘滿意地看了一眼氣球,卻道:“到時候歡迎你來做客,來我的玩偶之家玩。”
“我不是去過了嗎?”陳星道。
“你沒有。”小姑娘道:“反正你會來到我身邊的,記住,你是我的玩伴。”
她蹦蹦跳跳地離開了,手上的線拉扯著氣球一高一低地,仿佛也在向前躍動。
很快七點鍾就到了,所有的座位都已經坐滿了,隻有傑羅姆先生在四處尋找自己的女兒:“珍妮,我的寶貝珍妮去哪兒了?”
珍妮的確消失了一段時間,陳星心中一緊,難道珍妮察覺了什麼,離開了馬戲團?
不過沒多久,珍妮就自動回到了中央帳篷,並且對剛才的消失做出了解釋:“別擔心,爸爸,我去找我的人偶了,我還跟它說了會兒話呢。”
演出準時開始。
除了那幾個固定的演出節目外,終於有新節目登場了。
全場的燈都滅了,隻有一束光打在舞台幕布上,不一會兒就有影子躍然其上。
惟妙惟肖的小兔子們蹦蹦跳跳地出場,就聽幕後有人歌唱道:“十三隻小兔子可可愛愛,但它們很快要受到傷害,壞人們說:來!純潔和善良便不複存在。”
一把大刀出現在了幕布上,朝著懵懂的小兔子砍去。
在觀眾們的驚呼聲中,小兔子的頭顱被砍掉,鮮血噴灑在幕布上,仿佛真的殺掉了一隻兔子。
“好可怕1黑暗中,陳星聽到有個小孩的聲音:“兔子那麼可愛,他們怎麼能忍心割下兔子的頭1
一隻虛幻的兔子輕而易舉地獲得了他們的同情,但那些活生生的人,卻得不到任何的同情或者幫助。
“不知名的人們居高臨下,他們享受屠殺,並稱作清涼一夏,”幕後的小醜的歌聲出乎意料地動聽,同時又充滿了詭秘陰暗的情緒,吸引人們目不轉睛地盯著幕布,“鮮血如同鮮花,讓他們不可自拔1
又一隻小兔子被活生生扯掉了前肢,痛不可遏地在幕布上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