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遊戲中npc常常說自己會去什麼什麼地方，”季少一道：“也許，我是說也許他們真的可以走串到其他遊戲世界裏，但玩家從未目睹過。”
“那麼設計遊戲的人，就像設計超級英雄的斯坦李，”陳星道：“而且在他的設計中，遊戲中的東西是流通的，比如流通券。”
季少一立刻道：“沒錯，就是薑愛新從我手中偷走的東西，那就是流通券，遊戲npc都使用這個東西，甚至玩家也可以支付流通券，從npc口中獲得信息。”
“我記得你對我說，”陳星道：“流通券麵額最大的是麵券，是完整的一幅畫？”
“你可以通過給npc打工獲得點券，這些npc都很吝嗇，最多給你一個三個點的點券，”季少一就道：“由此可見麵券有多值錢了。”
“所以這張流通券，”陳星從口袋裏抽出手稿：“是你們從遊戲裏偷出來的？”
季少一卻搖頭道：“誰有那麼大本事，從npc手裏偷流通券？這是我們在現實世界發現的。”
“這種明明隻有在遊戲中出現的東西，”陳星問道：“為什麼會出現在現實世界？”
“我不知道，”季少一皺眉道：“但確實是出現了，而且這是個巨大發現……知道嗎，任何東西都帶不進遊戲裏去，隻有流通券可以，不隻是我們team，許多team都辨認出，這種流通券應該是工程師的設計手稿，那麼這個工程師，是否就是設計遊戲的人，我覺得有很大可能……”
他並沒有注意到陳星倏然一變的神色：“那麼隻要追查這個手稿的主人究竟是誰，就有可能幫我們找到遊戲的源頭。”
“那你們……”陳星盡量不動聲色道：“找到了嗎？”
“沒有，”季少一道：“這種手稿很稀少，而且根本找不到源頭。”
“這個簽名，”陳星故意指了一下右下角的標誌：“沒有什麼發現嗎？”
“這種簽名是上世紀九十年代，所有工程師手繪圖中用以表明完成的標誌，”誰知季少一搖頭道：“那時候的老工程師們人數十幾萬呢，而且標誌幾乎都一模一樣，怎麼比對？”
陳星一直以為那是他爸的連筆，怪不得他一直覺得這個字既不像‘陳’也不像‘春’。
不過他的記憶忽然被觸動了，讓他不由自主想到小時候一些事情。
陳春作為一個勤勤懇懇辛勤工作的工程師，整個一個房間裏都堆滿了手稿，小時候陳星常常在厚厚的紙頁上打滾，把紙上的鉛筆印記都擦花。
甚至調皮的陳星還能拿起陳春的筆，在一張張手稿上亂塗亂畫。
但後來房間裏開始傳出焚燒紙張的味道，那個煙大到將一整麵牆壁都熏黑了。
後來他似乎就沒有再看到陳春的手稿了。
“你可以將流通券還給我了吧？”季少一等待了片刻，急切道：“如果沒有這東西，我是沒法向我的team交代的。”
陳星鬆了手，“東西給你，你也別找薑愛新的麻煩了，他隻是報複你和杜青青在一起，給他頭上戴了綠帽子。”
“太可怕了，娜娜說，1號宿舍樓一個女生剛才跳樓了，”就見咖啡廳裏兩個女生快步走了出去：“就是那個杜青青，我跟你說，這女的絕對是因愛生恨……”
陳星和季少一對視一眼，眉頭上都染了一層陰雲。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在亂哄哄中度過，兩起人命讓校方焦頭爛額，陳星和季少一還有薑愛新也分別受到了傳喚，不過也隻是個簡單的問訊罷了，馬鵬和杜青青的死亡都屬於有目共睹的‘意外’。
隨即而來的是期中考試，陳星向來善於應付考試，但薑愛新就不行了，本來就情緒不好，特別是還沒有跟陳星分到一個考場，這幾天一直在叫喚，沒有陳星的幫助估計這次考試要懸。
考場上還沒有空調，雖然一間教室隻有二十個考生，但仍然熱得考生們滿頭大汗。
“跟坐牢似的。”陳星的卷子答得飛快，他想趕緊交卷，抬頭卻發現監考老師的麵容似乎柔化了，周圍的桌椅也變成了模模糊糊的光線。
陳星也沒料到下一個遊戲這麼快就到來了，他急忙抓起筆將最後一個答案填上去，就開始迎接遊戲世界的失重體驗了。
頭頂虛空中，似乎還能傳來教室裏滴滴答答的鍾表走字聲。
“嘶——”陳星拍了一下額頭，睜開了眼睛。
他坐在車裏，大巴車猛地一下刹住了，隨即傳來尖利的嗬斥聲：“下車，快點下車1
陳星站起來剛邁開一步，就趔趄了一步，他還以為自己把自己絆住了，但很快他就發現，他的雙腳上居然帶著腳銬，每次隻能半步半步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