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賀沉絳與李福壽談的話,顏茵一句都沒聽清楚。
她坐在男人結實的大腿上,被攬進懷裏,對方的體溫透過衣裳傳過來。
距離不合適,坐姿也不合適,但此刻顏茵卻沒了惱的心思。
她滿心滿眼都想著,一定要盡快記起父親那位身在揚州的好友。
她要離開這兒,才不要待在繼續大色鬼身邊!
顏茵心思飄遠,而她身後的賀沉絳,亦沒有比她好上多少。
懷中的少女軟乎乎的,她整個坐在他的腿上,腳尖離地,除此之外再也無其他支撐,但賀沉絳半點也不覺得沉。
輕飄飄的,她平日都不吃飯麼?
賀沉絳暗中皺眉。
異香撩過鼻尖,如同無數細小羽毛般在心頭掃過,男人眸色微深,喉結不由上下滾動了翻。
燥熱難耐,伸手拿過桌上的酒杯,賀沉絳將杯中酒水一飲而荊
李福壽不知曉賀沉絳心中所想,瞧他如此爽快,隻覺得他給自己麵子,頓時也痛快跟上。
酒壺空了好幾輪,飯菜也吃得差不多了,賀沉絳給了身旁侍從一個眼神,後者了然,快步出去。
很快,有身著芽黃輕綃長裙的美貌女子緩步入內,對方手裏捧著一個錦盒,從錦盒邊紋的絲線做工來看,裏麵的東西想來也相當昂貴。
這來的,正是紅葉。
紅葉一進來就看見顏茵了。
雪肌緞發的少女生得貌美,哪怕身上樸素的很,但也異常抓人眼球,膳廳裏人不少,卻能讓人一眼看到她。
她坐在男人懷裏,被攬著細腰,眼角帶著些薄紅,人麵桃花。
兩人親密無間。
紅葉眼瞳微不可見的一縮,心裏那股鬱氣哽得她胸口難受至極。
一個花樓女子,一個花樓女子罷了!
何需介意
可如今不是明擺著,她連一個花樓女子都不如麼!
李福壽一看來人,頓時笑了,“還是老弟厲害,宅中嬌花多姿啊1
賀沉絳示意紅葉將錦盒遞過去,“我初到揚州,往後煩請李賢兄多多關照。”
李福壽眼裏透出真切的笑。
對方是錢有財介紹來的,而且經過他方才的勘察,對方確實財力雄厚。
相信不久以後,這位外地來的巨賈,會成為他們真正的合夥人。雖說大家以後平起平坐,但這種被奉為前輩的感覺,真真讓他相當舒心。
兩人又聊了半晌,然後李福壽起身辭行。
賀沉絳送他出門。
“賢兄,祝我們萬事順利,財源滾滾來1賀沉絳拍了拍李福壽的肩膀。
李福壽笑得眼睛眯成縫隙,幾乎要瞧不見,“順利順利!隻要順利,以後便不愁錢財1
當遠處的馬車拐過街道拐角,徹底消失不見後,賀沉絳側頭對旁邊的嶽山說:“通知下去,半個月後收網。”
半個月足夠了。
嶽山眼中有喜色。
為了那一刻,他們已準備太久
賀沉絳去送客後,顏茵沒立馬回院裏。
因為她餓了。
膳廳是招待來客進餐的地方,像顏茵如今的身份,她剛剛是不能上主桌用餐,也不能在那兒用膳的。
不過哪怕能,她也不願意。
琥珀與珍珠也不曉得到哪兒去了,顏茵隻能自己去找吃的。
她打算去膳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