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明媚,鳥兒站在枝頭歪著腦袋打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風拂過,卷走幾分夏末的燥熱。
顏茵坐在椅子上,著急地攪著兩根細白的手指,頻頻往門口方向看,“珍珠還不回來呀”
她打算今日出府去尋薑叔叔,不久前遣了珍珠去問府中管家。
當然,出府去與飛燕樓好姐妹見麵的借口是假的。
才念叨珍珠,她便回來了,顏茵從不認為自己聰明,但不至於連珍珠麵上的喜色都看不出來。
“他同意了?”顏茵激動。
珍珠點頭,“他說爺同意了。”
顏茵一看她點頭,立即笑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歡天喜地的跑出去了。
“夫人,麵紗,快把麵紗戴上1珍珠忙追出去。
此行外出,顏茵隻帶了珍珠一個,把琥珀留在府中。反正琥珀不時會消失一段時間,說不準她待會又得去幹些什麼事,於是顏茵很體貼地把她留在府中。
不過讓顏茵意外,除了珍珠外,竟還有兩人與她同行。
皮膚黝黑的家丁撩起馬車門簾,麵無表情,“夫人,請。”
顏茵有些怵他,濃密的撲騰兩下。
上馬車。
書房。
嶽河的目光第十一次掃過書桌後男人的喉結,隻見那塊凸起的喉結上,有一圈小巧的牙櫻
那圈小牙印不淺,過了一晚上都沒消,牙印邊緣的皮膚紅彤彤的,衣裳都遮不祝
嶽河心裏嘖嘖兩聲,竟如此激烈。
看來先前什麼坐懷不亂,什麼不屑一顧全都是浮雲。
不過呴愉的同時,嶽河也暗中鬆了口氣。看來爺身體健康得很,之前的擔憂大可不必。
“看什麼?”賀沉絳眼風掃過。
嶽河哪裏敢說實話,忙移開眼,“爺,待會兒還去富貴茶莊嗎?”
那日以後,李福壽是完全信任他們了,禮尚往來,此行輪到他們過去。
賀沉絳摸了摸喉結。
現在用手摸,還能感受到凹凸不平的痕跡,仿佛又回到了昨夜。
雪肌緞發的少女緊挨著他,軟乎乎,似乎要隨著那暗香化在他懷裏。
嶽河偷偷挪回目光瞧了眼,剛好瞥見坐在書桌後的高大男人微勾著嘴角,看著頗有幾分蕩漾。
再定睛一看,好似又沒有,仿佛剛剛那隻是錯覺。不過此時的嶽河已經心覺,從飛燕樓來的那位,怕是有大前途了。
賀沉絳撇了嶽河一眼,“當然要去富貴茶莊。”
不去富貴茶莊?
想什麼呢,費了如此大的周折才打入那個小團體,如何能不去?
嶽河看著那個小巧的牙印,欲言又止。
賀沉絳知道他在想什麼,“如此正好。”
嶽河恍然。
也是,如此正好!
能在飛燕樓斥重金買下美人的男人,當然好色!出門帶個牙印,很尋常吧。
賀沉絳忽然道:“去把紅葉喊過來埃”
嶽河一怔,以為待會出府要帶上紅葉,忙去將紅葉喊過來。
紅葉很快跟著嶽河來了,來之前嶽河給她透露了幾句,聽得她心頭竊喜。
嶽河敲了敲房門,“爺,紅葉到了。”
“進。”
兩人前後腳進了書房,賀沉絳看見嶽河也進來了,眸光一頓。
到底跟在賀沉絳身邊多年,對方剛剛的眼神,讓嶽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不該進來。
有這般想法的,還有紅葉。不過她純粹是覺得這聲“進來”,是隻喊她一人入內。
紅葉眸光微閃,“您有什麼要吩咐紅葉的?”
都是精明人,嶽河一聽便立馬說:“爺,我先出去了。”
“罷了,你也聽著吧。”賀沉絳回絕了。
男人往椅後一靠,姿態有幾分慵懶,然而那雙眼卻漆黑深邃的,宛若湧動著暗流的深潭,“紅葉,你接觸過引蛇香麼?”
引蛇香,這是昨夜他在那屋裏發現的。
這引蛇香並不是毒,它隻有“引蛇”一種效果,持續時間隻有兩個時辰,失效後會變得與一般灰塵無異。
賀沉絳見多識廣,加之那時引蛇香並未失效,故而他認出來了。
紅葉眸光一縮。
她先前殷切的注視著賀沉絳,以致於如今所有的細微表情變化,都讓賀沉絳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