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不敢隱瞞, “她上了五樓的包廂,那包廂在盡頭,名為‘綠水青山’, 包廂士人姓周。”
包廂名字,綠水青山。
聽到這裏, 嶽河神情扭曲, 有一種想原地消失的衝動。
綠水?
青山?
都是綠色的??
夫人出來私會舊情人還不算, 竟還如此猖狂的選了這樣名字的包廂!
這簡直是完全不將爺放在眼裏!!
而且姓周的?
京城裏姓周的權貴, 好像就幾家,到底是哪家這般的大膽, 竟敢給爺戴綠帽子。
這一刻的嶽河無比後悔,簡直毀到腸子都綠了,他就不應該為了偷懶而選擇跟在夫人身邊。
等爺處理完夫人,下一個要處理的會不會是見證了這一切的他
慘。
聚賢莊五樓。
顏茵走到包廂前,迫不及待的抬手敲門。
“進。”
熟悉的溫和男音傳來,讓顏茵險些落下淚來。
顧不上其他, 顏茵迅速推門入內。
時隔六十多天,兩個多月的時間, 顏茵終於見到親人了。
這一見, 恍若隔世。
她的兄長依舊穿著他喜愛的青衣,卻瘦了許多,衣裳穿在他身上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顏茵眼淚當即落下, “阿兄!!”
顏遊風偏見顏茵時,愣住片刻。
不遠處的女孩兒裹得太嚴實了, 隻露出一雙眼。但對上那雙狐狸眼,又聽她喊自己喊阿兄,顏遊風哪能認不出來。
顏遊風連忙走過去, 接住撲入他懷中的少女,“小妹你何時回京的?怎就回來了?可是你二姐那邊出了什麼變故?”
當初他聽到風聲,立馬安排幺妹出城,讓她去洛陽尋已出嫁的二妹。
但前些天周肆卻告訴他,小妹回京了!
如今父親尚在獄中,他又倘若小妹沒個好去處,那該如何是好?
女孩兒的金豆豆從剛剛開始就沒停過,把顏遊風胸前的衣裳都打濕了一小片。
顏茵揪著兄長的衣袍,一邊哭一邊說:“阿兄,我好想你!”
顏遊風又如何不是,家中遭逢巨變,他最憂心的就是這個幺妹了。
幺妹還未嫁人,在京中又是有名的好顏色,往日多少權貴子弟偷偷向他打聽她的消息。而且與大妹妹不同,顏遊風十分清楚自家幺妹腦瓜子有時候轉不過來。
說白了就是好哄,容易被人騙了去。
顏遊風輕輕拍了拍顏茵的背,“不哭了,再哭都成小花貓了。”
哭了一會兒,顏茵把頭上的氈帽與麵紗取下,“阿兄,我聽聞你與平樂郡士成親了,這怎麼回事?”
顏遊風僵住,他想別開眼,但又見顏茵麵上與頸脖處的紅斑,最後又無奈又心疼的說:“小妹你又吃桃子了?從小到大都這般饞嘴”
“阿兄!”顏茵看出來了,她阿兄在轉移話題。
兄妹倆沉默的對視了片刻。
鼓了鼓腮幫子,顏茵說,“阿兄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回答阿兄一個問題,如此反複。”
顏遊風眉心微動。
他生得溫潤,哪怕這段時間消瘦得厲害,依舊眉目如畫,仿佛是浸在清泉中的羊脂玉,也似詩人口中吟詠的文雅詩歌,沒有刺人的棱角。
顏遊風思索半晌點頭,“好,那我先問,你二姐怎麼把你送回京城了?”
顏茵絞了絞手指,小聲說:“我、我沒能去洛陽。”
顏遊風大驚,“你沒去洛陽?那這些天小妹你身在何處?”
顏茵卻說:“輪到我問了,阿兄怎麼與平樂郡士成親了?”
顏遊風歎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
顏茵拉了拉顏遊風的袖子,“那就長話短說嘛。”
顏遊風垂下眼眸,“我與郡士有協約,我與她成親,她幫我洗脫我們家的冤名,以及派人照看尚在大理寺的父親。”
話音一轉,顏遊風問:“你說你沒去洛陽,那這兩個多月你與誰一起?”
在周肆給他遞消息之前,他很確定小妹不在京中,因為不少人來這裏旁敲側擊過小妹的消息,其中不乏一些京中很有權力的世家公子。
如若小妹還在京城,以對方的能耐不大可能尋不出人。
顏茵目光有些飄忽,語氣輕了八個度,“謝不歸。”
顏遊風聲音忍不住提高了些,“男人??”
這可不像女人的名字,而且“謝”是國姓,顏遊風一聽這個名字,立馬在幾個皇子裏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