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思國作為寶山村的定海神針,在村子裏十分受尊重,連位置都是挨著老村長坐的。平日裏穿的一絲不苟的婁思國,此時頭發微散,襯衫前兩個口子也擰開了,露出好看的鎖骨,他癱軟地趴在桌子上,酒氣熏紅雙頰,眼神都迷離起來,像一團被蒸熟的糯米團子,顯得特別的好捏。
老村長戳戳他:“婁醫生,你咋趴下來,起來喝啊。”
婁思國神誌都開始迷離了,含糊地說:“……i……i……”
老村長側耳聽了半天,哈哈笑著拍了一把婁思國:“愛啥愛啊,你們這些小年輕,天天就知道想這些,我是問你吃酒不。”
婁思國的腦子:吃……吃?嗯嗯嗯,他想吃點甜的,他快要吐了。
婁思國:“me……me……”me too。
老村長聽了一會兒,起身對盛飯大姐喊道:“給婁醫生來一碗苞米茬子水飯。”
駱芸一看,好家夥,婁思國這是陣亡了啊,根本派不上用場,再看其他人,也無人在意它們的到來。
駱芸果斷帶虎子直奔獸醫站,婁思國之前給自己治療的時候,她有看到藥都放哪兒了。
獸醫站的門是鎖的,但它們可以爬窗戶,駱芸人立起來,用爪子把窗戶勾開,兩隻爪子扒在窗台上,後腿用力往上蹬,扭著身子費了老大的勁兒才鑽進窗戶裏,等了半天沒見虎子上來,她從窗戶裏探出小腦袋,疑惑地看著下邊的虎子:你幹啥呢,快進來啊。
虎子覺得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好?沒有主人的命令,隨便破窗而入,是一種錯誤的行為。
然而看著上邊探出腦袋呼喚自己的小狗子,虎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跟隨小狗子,它原地起跳,在牆上蹬了兩下,輕鬆地翻進窗戶,跟駱芸前麵的樣子形成強烈對比,幹淨利索的沒有一點多餘動作。
駱芸眨眨眼,全當沒看見,她跑到婁思國放
藥的地方,傷口不深,用些紅藥水應該就可以了,櫃子裏還有一大包醫用棉,現在的醫用棉是一大坨一包,沒有分割成醫用棉球,用的時候還得自己揪。她翻出這兩樣,叼到地上,一邊用爪子扣瓶蓋,一邊對虎子說:快過來,我給你上藥。
虎子乖巧走過來,駱芸把紅藥水瓶打開,從大團藥棉花上揪下來一塊,沾了紅藥水叼在嘴巴裏,就要往虎子耳後抹,可剛要下嘴卻發現,那道傷口居然都愈合了!?
虎子見小狗子沒動,問道:怎麼了?
難道傷口太深,嚇著小狗子了?
駱芸:沒,沒事。
她一把將藥棉花戳了上去。
傷口愈合怎麼了?
愈合就不是傷口了嗎?
不能因為太淺太小就小瞧傷口啊。
虎子隻覺得耳後涼涼的,但一點都不疼,跟以往受傷的時候都不一樣,“口很深嚇到小狗子”這種推理顯然不成立,但小狗子擔心它的樣子還是讓虎子很開心,屁股後邊的尾巴輕輕搖晃著。
將藥品物歸原位,駱芸趕緊帶著虎子離開,她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把紅藥水棉花毀屍滅跡,就地掩埋,虎子看著神情不太對的駱芸,碰了碰她的肩膀問:我的傷口很嚴重嗎?你為什麼都不看我了,嚇著了?
駱芸挖坑的動作一頓,隨機更瘋狂的挖掘,原本用來掩埋棉花屍體的小坑越挖越大。
駱芸現在真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當人的時候隻能尷尬的內心幻想,現在她終於可以付出行動,她絕對不要承認自己居然為了一道小的可以忽略不計的破皮而緊張兮兮。
她為自己找理由:那是普通的破皮嗎?那可是被狼咬出來的,高度重視有毛病嗎?
沒毛病!
這麼一想,心裏舒服多了呢。
駱芸羞恥地又把坑給填平了,下麵埋葬了自己丟臉的證據。
虎子的傷口小的可以忽略不計,估計用口水舔舔就好了,這也是很多動物受傷時采用的方法,像她這樣緊張兮兮帶著虎子到處找藥消毒,可能在虎子眼裏有點傻。
小狗子又在奇奇怪怪,虎子擔憂地看著小狗子,挖坑掩
埋棉花是為了毀滅證據,這個它懂,可為什麼小狗子這麼別扭呢?
難道是因為幹了壞事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