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伴?不是夥伴?
過了半個多小時, 犬舍外再次傳來聲響,離得很遠駱芸就聞到一股特殊的香味兒,工作人員把它們的晚餐拿過來了。
雪雪和大黃立刻興奮起來, 車馬勞頓了一路,火車上也吃不好睡不好的, 此時聞到肉香都不淡定了, 連虎子都抬起頭, 看向犬舍外。
駱芸跑到舍門口, 透過欄杆看到兩個年輕男女端著四個狗盆過來, 隨著他們的靠近, 那股誘人的香味兒更濃了。
駱芸咽炎口水,她現在急需要大快朵頤來補充身體一路消耗的能量,口水在食物的刺激下瘋狂分泌。等狗盆被從門洞裏放進來時,看著麵前的夥食搭配, 駱芸對被關在犬舍裏這件事兒的排斥感稍微淡了那麼一丟丟。
水煮豬裏脊一大塊配上倆地瓜、雞蛋、胡蘿卜、卷心菜, 剁碎揉成團蒸熟,滿滿一大盆,香的不得了。
駱芸撲上去就是啃,一點都不矜持, 虎子也走過來嗅了嗅, 然後跟著大快朵頤起來,旁邊倆小可愛更是吃的毫無形象。
駱芸好吃的都要哭了, 在村子裏哪兒能這麼大口吃肉啊。
後來她才知道,這是基地對它們的特供餐, 為了讓它們以最好的體能狀態迎接一個多月後的比賽,它們的夥食將提高到軍犬的夥食檔次,頓頓如此, 比基地裏的人夥食還要好。
吃著吃著,雪雪突然幹嘔一聲,呸呸呸地把嘴巴裏的肉塊吐出來,門外的工作人員緊張起來,駱芸它們三條狗也看向雪雪的方向,雪雪苦著臉,對大家夥說:別吃肉,肉好難吃,好苦,嘔。
駱芸咀嚼著嘴巴裏的肉:哪兒苦了,明明很好吃。
虎子在食盆裏嗅起來,從裏麵扒拉出一塊肉,用牙齒撕開,露出裏麵的白色小藥片。
駱芸:……
很快,另一邊的大黃也慘叫起來:啊,好苦好苦好苦,什麼東西,太難吃了。老大、大哥,你們不要吃白白的片片,好嘔。
駱芸:……
她咀嚼著肉,終於也嚐到了包裹在肉肉下的白色藥片,
那藥粉狀的藥片苦得讓人幹嘔,完全破壞了肉的香味兒。
看到牧羊犬想吐的表情,送飯來的倆工作人員急得團團轉:“千萬別吐,千萬別吐,那可是打蟲藥啊。”
駱芸聽見了,想要吐出來的動作一頓,閉著眼睛把藥給吞了。
旁邊的虎子直接將藥片主動吃進去,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看的倆工作人員驚喜萬分,兩條犬已經吃了打蟲藥,剩下的兩隻如果還是不吃,最後隻能人為強喂了。
打蟲藥是好東西,雖然惡苦,駱芸一邊麵部扭曲地啃藥片,一邊忽悠大黃和雪雪:趕緊把白白的片片吃掉,吃掉後,吃肉會更香。
大黃拒絕相信:肉肉的美好都被白片片破壞了,老大你一定在騙狗。
雪雪不相信:真的嗎?老大真的在騙我們嗎?老大怎麼會騙狗呢。
它那麼好的老大。
駱芸懊惱,大黃怎麼這麼聰明。
虎子見狀,在旁邊說道:是真的,藥片吃掉後,吃肉肉更香。
虎子的突然佐證,立刻動搖了大黃,難道它真的猜錯了嗎?可是明明那麼難吃啊。
雪雪不管,倆老大都開口了,說明這是真的,於是把被自己吐到地上的藥片撿起來,猙獰著表情咀嚼,口水被刺激地流下來,等藥片艱難地吃下去了,雪雪也淚眼花花,悶頭進食盆狂啃,然後發出嗚咽的聲音:嗚嗚嗚,老大大哥說的是真的,大黃你快點試試。
在三個小夥伴的保證下,大黃遲疑地撿起藥片,一臉痛苦地吃完,再去啃肉……嗯,好像真的好吃多了呢。
外麵的工作人員被這一連串的變故看的目瞪口呆,他們剛才還以為自己要冒險強喂兩條大狗呢,結果大狗們在另外兩條犬的嗬斥(?)下,居然主動把藥片吃下去了。
不管如何,吃了打蟲藥都是可喜可賀的事兒,讓它們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還要做全身檢查、洗澡、體外驅蟲等等。
工作人員離開後,犬舍這邊安靜下來,天還沒有黑透,秦冷不知道去哪兒了,這麼長時間都沒來找它們。
在等待越獄機會的時候
,駱芸看向旁邊的虎子,幹嚼藥片麵色不變的虎子佩服的五體投地,她忍不住問虎子:虎子,你吃藥片都不覺得苦嗎?
虎子晃了晃尾巴,想了想說:苦,可是必須吃。
在基地的時候,它們警犬每隔幾個月就要吃一次打蟲藥,而且還要定期做體外驅蟲,對這種味道已經習慣了——雖然這次是最難吃的一次。
虎子這是上輩子吃習慣了嗎?
駱芸以頭搶地,做狗好難哦。
虎子見小狗子那麼痛苦的模樣,湊上去舔了舔它,安慰道:不要害怕,這種藥片幾個月吃一次而已,明天保證肉肉還是美味的。
駱芸一愣,不好意思地用爪子把腦袋埋起來,虎子這麼一搞,好像她是不愛吃藥鬧脾氣的小孩,太丟臉了,她這麼大隻狗,能怕吃藥?
駱芸砸吧砸吧還發苦的嘴,她不是怕吃藥,是藥太難吃。
四條犬吃飽喝足,趴在地上無聊地玩尾巴,聊出村這幾天路上遇見好玩的事情,聊著聊著,話題就聊到颯颯身上,雪雪咬牙切齒地說:要不是人類把我抱的太緊,我一定要跟大哥二掐一虐它。
大黃皺了皺眉,擔憂對方還有其他同伴,害怕乙方戰力不敵,畢竟這裏是人家的地盤。
想到下午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駱芸現在還在後怕,那個叫烏雲的姑娘要測試虎子的能力,可她更擔心的是虎子受傷怎麼辦?
她看向虎子,難得嚴肅地說:以後碰到那條狗,咱們還是繞著走吧,不要跟它發生衝突,而且我們是來參加比賽的,不必要的戰鬥還是盡量避開,萬一受傷了怎麼辦。
虎子站起來,望著被鐵絲網割裂成一塊塊的天空,難得否決了小狗子的話,它搖了搖頭說:如果我們還想留在這裏,這場仗就避免不了,一個地盤不允許有兩個勢均力敵的犬,在沒有分出勝負之前,我們之間的戰鬥不會停止。
駱芸聽傻了,她跳起來,急道:為啥啊?這是為啥啊?又不是爭族群首領,沒必要打架啊。
虎子看著小狗子,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