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東方紅酒業是一家股份製企業,紅旗村占股百分之五十,東方村占股百分之三十,南渡鎮工業公司占股百分之二十,但是你紅旗村和東方村支部都是南渡鎮黨委領導下的下級,聽聞酒廠效益大好,鎮上會不會起其他心思?
不說收回酒廠,那吃相太難看,也不符合規矩,可就算是給你派點兒款項,你接不接招?
郭業山還好一些,像孔令東、餘寬生這些人一個個嘴巴比獅子還大,聽得你酒廠收回來幾百萬的預收款,那還不如狼似虎的撲上來狠狠咬一口?
隻怕這種事情連郭業山都不好擋著,畢竟這也是為了鎮上的利益不是?
這馬上就要到年底,鎮上招聘幹部的工資獎金,鎮上正式幹部的獎金,還有欠著未上繳的農業稅水利費,還有各種曆欠爛賬,估摸著心急如焚的鎮上領導早就在開始找門路了。
現在你酒廠這塊大肥肉冒出來了,找你酒廠借點兒不算什麼太過分的事情吧?
所以當高長鬆聽到楊文元在外邊賣嘴白的時候,立馬就去找到楊文元大吵了一場,把楊文元罵得狗血淋頭。
罵也就罵了,反正楊文元也不是很清楚酒廠真實狀況。
被派到酒廠的出納就是東方村的婦女主任,也算是寧月嬋的熟人,沙正陽和寧月嬋以及高柏山都給對方打了招呼,任何人都不得打聽廠裏財務狀況,出納也決不允許泄露財務情況,否則一分錢工資獎金拿不到,立馬開除。
這出納也看清楚了現在紅旗酒廠的紅火狀況,在村上當個出納兼婦女主任能拿幾個工資?可看酒廠今年的狀況,鐵定要發一大筆獎金,這孰輕孰重,自然是分得清的。
所以連楊文元都打聽不到酒廠的具體銷售情況,大罵自己村上這個婦女主任兼出納身在曹營心在漢了,叛變了東方村。
當然罵歸罵,楊文元也是曉事的,知道這是廠裏的財務製度,任何人都不得違背,也隻是口頭上罵一陣了事。
“高叔,別生氣,楊叔也是知道分寸的,說點兒鼓舞人心的話也是讓村裏人對咱們酒廠更有信心,不是壞事。”
沙正陽趕緊打圓場,他估摸著楊文元也就是喝了酒之後冒幾句大話而已,若是真是知曉酒廠如今的情況,隻怕連郭業山都未必能坐得住了。
“哼,誰知道他那張嘴巴有沒有上鎖?”高長鬆仍然是氣憤難平,“正陽,你聽他那話,不就是想要把東泉酒廠並過來麼?我們紅旗村也不反對,但是並過來隻能以東泉酒廠現今的資產來作價,少把你們村裏那些虛頭滑腦的東西都混在裏邊來糊弄人,我高長鬆眼裏揉不得沙子。”
被高長鬆說得有些毛了,楊文元氣鼓鼓的道:“老高,少在哪裏汙蔑我們東方村啊,我們村啥時候往裏邊摻和了?”
“還沒有?”高長鬆淩厲的目光盯著楊文元,“前幾天東泉酒廠突然把圍牆推了,向外又擴了十來畝地吧?你說你們東泉酒廠都要揭不開鍋了,怎麼又想著突然擴建占地了?你們在鎮上國土所去辦手續難道瞞得了人?不就是想混在東泉酒廠資產裏,好多賣幾個錢麼?”
楊文元張口結舌,媽的,這是誰出賣了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