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一秒,他不管不顧,猛地一下,將慕清一把拉進了懷裏,爾後扣住她的後腦勺,對準她微張著的紅唇便吻了下去……
男人炙熱的體溫,夾雜著雨水卷進自己的嘴裏,慕清的大腦,有那麼片刻的空白,不過,馬上,她就反應過來的。
就在她反應過來的下一秒,雙手抵上沈禮允的胸膛,猛地用力,一把便將他給推開了。
沈禮允原本就搖搖欲墜,再被慕清這樣用盡渾身力氣一推,他腳下不停,硬是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身體撞到身後的路燈杆才停了下來。
“沈禮允,我們已經完了,完了,徹底完了,難道你不清楚嗎?”慕清忽然就好火,暴雨不斷衝刷而下,可是,她卻還是抬起手,用力的擦了下嘴巴。
沈禮允看著,隻覺得胸口的位置,狠狠地被紮了一刀似的,那種痛,從未有過,竟有些鑽心蝕骨。
她的嫌棄與厭惡,那麼明顯,即便什麼都不說,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小清,……”
“還給你!”完全不想再聽沈禮允說什麼,慕清狠狠地將手裏的那枚戒指砸了過去。
穿過雨幕,那鉑金的磚石戒指砸在沈禮允的身上,馬上,又掉落在地,金屬與地麵撞擊的聲音,完全被吞沒在狂凡暴雨裏。
沈禮允低垂下頭去,看著那枚掉在自己腳邊的他這三年來,唯一給過慕清的一件東西,眼淚,終是沒有控製住,混和著雨水一起,模糊了他的雙眼,從眼角滾落。
“拜托你,沈禮允,不要再來煩我,永遠都不要。”模糊的視線瞪著數米開外的沈禮允,吼完這一句,轉身拔腿就跑。
不過,跑了幾步,她的腳步,又驀地停下,爾後,緩緩轉過身來,看向已然怔愣在不遠處的沈禮允,扯起唇角悲涼地笑了笑,“沈禮允,既然你還要站在這裏不走,那我就陪著你。”
她不想欠他,一點兒也不想。
“小清,……”
“別過來!”慕清閉了閉眼,“你想站到什麼時候,我就陪你站到什麼時候。”
隔著數米的距離,層層的雨幕中,昏暗的路燈下,慕清那張小臉上的絕決,沈禮允卻看得那麼清晰,一點一點,全部映入了他的眼底。
終於,他勾起唇角,笑了笑,爾後,慢慢的,慢慢的,蹲下身去,去撿起那枚被慕清丟棄的婚戒,又緩緩地站了起來。
雙眼模糊中,他抬眸,沉沉地看一眼不遠處的慕清,爾後,轉身,抬起無比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離開,隻不過,沒走幾步,他大腦便是一陣眩暈,他整個人直接朝一側倒去……
……
“禮允,禮允……”
清晨,醫院病房,還不到早上六點,慕清坐在病床前,一瞬不瞬地看著床上昏迷的沈禮允,神色黯淡,目光空洞無焦,渾身上下,沒有一根幹絲,長發一縷一樓的貼在額頭,鬢角,胸前。
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病房外,終於傳來了陸曼麗急切的聲音。
陸曼麗早年喪夫,十多年來守著一個兒子過活,沈禮允對她而言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