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須微微揚了下頭:“給他喝點水”他旁邊的一個家夥走過來,把地上臉盤裏剩下的那點水灌進閆希軍的嘴裏。這是閆希軍從昨天被押進來後喝的第一口水。水一入口他的精神好了很多,心跳也漸漸歸於平緩。他望著老鼠須的眼睛,也像對方望著自己的那種方式,幾秒鍾後開口:“你們是不是破不了案栽到我頭上啊?我說幾遍了,那火不是從我那裏著的。”

“嘭!”老鼠須開始用拳頭砸桌子了,他手指著閆希軍鼻子,咬著牙喝到:“你他媽的,活得不耐煩了,老子今天跟你玩到底!看你骨頭有多硬?”他對著右首的警察甩了下頭:“去,找兩根筷子去。”那人便顛顛地走出去了。

拿進來的這雙筷子有點獨特--夾菜的那一端削得溜尖,那家夥把筷子尖頭部分緩緩放進閆希軍的鼻孔裏後皮笑肉不笑地站在他的旁邊。老鼠須又開始問重複的問題:“5月×日上午你在幹什麼?”

“放羊”

“還做了什麼?”

“抽了兩根煙”。

“還有呢?”

“沒有了。”

站在閆身邊的警察手臂一揮,手背碰到了閆希軍右邊鼻孔的筷子上。閆希軍“嗷--”的一聲,鼻血順著嘴唇留下來了,直到這時,他心中的火才真正騰地燃燒起來,一直燒到眼睛裏,大張著雙眼直直地逼視著老鼠須。

老鼠須頭也不抬地問:“抽完煙幹啥了?”

“沒幹什麼!看到南麵有火燒過來,往家趕羊了!”

“什麼?”

“往家趕羊了!”他大喊道。那個家夥跑到閆希軍的左邊,手臂一揮,左鼻孔的血立刻流了下來。兩個鼻孔的血源源不斷地流進閆希軍嘴裏,使他呼吸沒法呼,說話也說不清楚了。他努力地左右甩頭,想把筷子甩掉,不小心又碰到筷子頭了,鑽進鼻腔裏麵的筷子好像又把傷口撕裂了一下,疼痛開始向大腦裏擴展。筷子甩不掉,無奈他隻好一動不動地瞪著老鼠須。

旁邊的那個家夥嘴巴裏“嘖嘖嘖”的,幸災樂禍地搖頭晃腦:“挺好的鼻子,再來兩下,這輩子就甭要了,氣味聞不了,喘氣喘不了。”

另一個家夥坐在那裏搭訕:“快招了吧,何必呐?又不是殺人,多大個事哪?”

閆希軍心想:一個鼻子同一條命比起來,是算不了多大個事。閆希軍當時對刑法還不太懂,這場火災都燒到國外去了,造成的危害他聽人說過,所以理所當然地認為縱火者會被槍斃的。最主要的,他認為不是自己幹的,為何背這個黑鍋呢?

老鼠須停頓了一會,抬起頭揉著鼻子直盯著閆希軍,他看到了閆希軍眼睛裏燃燒的怒火,這種狠勁、這種氣勢遠比他的眼光淩厲多、霸道多了,對視了十幾秒,對方的怒火絲毫沒有減輕,反而恨不得要將他燒掉,要整個地吞噬了他。無奈他又低下了頭,輕輕晃了晃,“我在問你一句,抽完煙你幹啥了?”

閆希軍一眼不發,老鼠須等了半天沒動靜,抬起頭又看到閆希軍在怒視著自己。他火了,“啪!”地一拍桌子,來到閆希軍麵前,手對著鼻孔下的兩根筷子一起碰去,筷子明顯又進去了1公分左右,血流得更急了。他等著閆希軍大喊大叫向他求饒,沒想到閆希軍的大嘴對他咧著,笑了起來。老鼠須的眉頭顰到一起了,左右扭著頭看了看閆希軍,眼裏滿是疑惑,估計他在想:“這人是不正常吧?”他轉過身向桌子走去,對著背後揮了一下手,“拿下來。”

旁邊那個家夥把筷子抽出來的時候,閆希軍的鼻血像兩道小溪一樣嘩嘩地流著。他剛一張嘴說話就被流進嘴裏的血嗆住了,血沫子從他嘴裏噴出來。(因為他鼻子沒法呼吸,完全是靠嘴呼吸的)不過他很快調整好了。微笑著說:“咳--(這回他不叫警察大爺了,)你直接用筷子給我紮穿吧,從我鼻子上頭紮出來多好呢?”

旁邊的那個家夥聽到這句話,一個大巴掌糊到閆希軍的臉上,打得他眼冒金星嗡嗡直響。“你他媽的囂張,你以為我們不敢整你啊?你死在這裏都算正常的!”那家夥的臉漲得通紅。

閆希軍轉過頭眨了眨眼(這一巴掌打得他眼皮都有點腫了),待看清了近在眼前的這人嘴臉後,“噗”的一口血噴到那臉上。他剛要張口說“好”時,眼前一黑,那家夥一拳就把閆希軍連人帶鐵椅子打翻在地。接著又一腳踢在閆的胸口上,這家夥的力道大得很,窩得閆希軍悶哼一聲氣都喘不上來了。當他第二腳踢來時,因為閆的蠕動,不巧踢到鐵椅子上,他如殺豬一般“嗷”的一聲抱著腳跳起來。

老鼠須走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去洗一下。”這家夥滿臉鮮血,一顛一跳地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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