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開槍射鬼(一)(1 / 1)

說到油庫山上鬧鬼,可能很多人會覺得我這是在編故事,可能還有人說:你能拿出鬧鬼的證據麼?我對你們說的是--有!是有曾經鬧鬼的證據。你們可以去油庫山上的那個老警衛室裏看一看。那間警衛室,牆上有很多步槍射出來的子彈孔,總共有14個。如果那間最早使用的警衛室,至今沒有被拆掉的話,我相信你們會清清楚楚地看到灰牆上小手指頭粗的一個個子彈孔。

這件事情是當年的警衛人員革命、劉玉和和庫長常景山對我講的。三個人在三個時間裏說的同一件事情,過程都大致相同。前文提到過,這個警衛室是兩間平房,正對著22個大油罐,在警衛室的窗戶上能一清二楚地觀察到這些油罐。油庫山上的保衛工作,其實保衛的就是這些易燃易爆的大油罐。等我上班做警衛的時候,警衛室搬到南麵隔壁的庫區都快二十年了。這個老警衛室從建庫以來,用了不到二個月就廢棄了,至今一任它荒蕪在那裏。本來從建造方位上看,老警衛室是最理想的警戒、保護位置。但這麼快就不用它了,這當中一定說明有什麼問題。

我在做警衛值班時,因為抄近路上班,經常爬墳山,路過那所破敗的小平房,裏麵空空蕩蕩,除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網外什麼都沒有。我為此問過當時做白班警衛的革命:油庫留著那樣一間不用的小破房幹什麼?革命向我講述了在這間屋子裏開槍射鬼的故事。經曆了三次這種事後,不得已才將警衛室換到現在我們所值班的南麵庫區。

實際上後來的值班室距離最近的大油罐也要一百八十多米遠,中間又隔著一堵牆,還沒有窗戶看到油罐區的情況。如果那裏真要發生了什麼事情,人在值班室裏根本來不及處理的。假如有人對著這些油罐放火,就算告訴你了,等你出了屋門,穿過走廊,急急忙忙地速跑二百米左右距離,來到油罐前時,那些放火的人早就從容翻牆離開了。在遷移警衛室時,石油公司的領導們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而油庫的安保情況在旗公安局也有備案,是做為最重點的防護單位來管理的,但為什麼他們都做這種違反常識的事情呢?

革命在向我講過那件事以後,他見我有點不相信的樣子,讓我在去問做柴油保管的劉玉和(以前劉與革命值同一個夜班的),我問過劉玉和,兩個人的說法都差不多,他也是見我狐疑的樣子,建議我去問住在我家前排房子的常景山--那時候的油庫庫長,現在已經退休了。這三個人我都問過以後,我還專門趁著下班時候跑到那間老警衛室裏察看。

那是間不大的磚瓦房,木頭門窗上的藍漆已經剝落的所剩無幾,露出灰白色的木料,被天長日久的陽光曬得裂出很多細紋,剩下的那點油漆已經褪成烏了巴塗的淡蔚藍色。兩個小窗戶,其中一個的半扇已脫落。我走進那半扇窗前,一股黴臭味迎麵撲來。眼前的房間裏除了掛滿灰的蜘蛛網就是沾滿灰的蜘蛛網。這些蛛網太多了,密密疊疊的,視線被它們擋住,已看不清牆壁了。

我回身從身邊的楊樹上折下一段樹枝,來到窗前,先是把窗口附近的蛛網掃掉,然後跳進房間,對著中間那些灰蒙蒙的網絮,上下左右的一陣猛揮。那種黴臭味更刺鼻了,我屏住呼吸,忍了半天,才大致掃掉一半的蛛網,我快速跑到窗口處,伸出頭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這屋裏的黴臭味真是令人忍無可忍。

等到把蛛網大體清掉後,四圈的牆壁露出來,這牆壁經過近二十年的荒蕪,白牆早已變成了灰不禿的一片。從房頂、從上麵的牆角處向下,一道道、一片片黑色汙痕像瀑布一樣分布其上--因為日久天長無人看顧,導致房頂四處漏雨,這就是屋裏有很濃重的黴臭味原因。整個四麵牆黑灰花一片,第一眼看去竟沒發現什麼彈孔。

我的心裏剛剛升起點失望,眼光散漫,瞥見牆壁左麵有兩個圓圓的黑點,這黑點的直徑有小拇指肚那樣粗細,我頓時有點歡快起來,便上下左右地不斷搜尋,發現正對陽光這麵牆的右上麵還分散著兩個黑孔,右麵還有一個;左麵牆壁上的中間部位,左右一高一低地分布著兩個;右麵牆壁中間部位一個,接近窗戶的牆角部位二個。我記得聽革命說過:窗戶附近有2個,門上邊有一個,木門上洞穿一個。我走過去仔細尋找,果然,窗戶和門上邊的那三個黑孔都如他所說存在於那個位置上,不過是隱藏於雨水衝刷的“黑瀑布”中,木門上的那個孔是斜著穿出去的,通過這個圓孔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麵景物。

所有的孔洞直徑都同樣大小,每個孔都黑乎乎的,我想用小手指伸進去探探深度,又怕裏麵有什麼蟲子咬到我,那可不劃算哦。我從扔在地上掃蛛網的樹枝上掰下來鉛筆粗細的一截枝條,試著把這木棍探進這些黑孔裏,結果是深度都差不多,接近於三公分吧?應該說這些子彈大部分都射進了牆裏麵。(這間房子為了保溫,當初建造時裏麵的泥灰抹上很厚的一層)直到這時,我才徹底相信革命、劉玉和他們所說的那些話了、那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