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我去前麵鎮子趕圩,無意中發現有人在賣繡活,我覺得那些人繡的還不如我呢,我便買了些絲線和繡樣自己試試,坐吃山空總是不好。”
“生意咋樣?”
盧颺看了看那些梅蘭竹菊的繡樣,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這是鄉下,鴛鴦戲水和多子多福應該要比梅蘭竹菊受歡迎的多。
“還沒去過。”
盧颺舒了一口氣,做生意嘛,總有一些坑要自己走走,否則不長腦子。
“你還喂著那匹馬啊?養馬可不省錢。”
“總要有個伴的。”
雲舒口是心非,那匹馬是盧颺送的。
盧颺倒也沒察覺什麼,不過一個茅草屋子配一匹良馬,就好比盧颺那個時代,住貧民窟開跑車一樣,甚是拉風。
盧颺心裏覺得違和,嘴上卻沒說什麼,以為這匹馬是雲舒最後的倔強,是她對之前生活的念想。
“你在那河邊幹嘛?”
雲舒轉移了話題。
“剛接了個大活,知州讓我把延慶城牆修一遍。”
盧颺大言不慚。
“你還會修城牆?”
雲舒瞪大了眼睛。
“我不會,不過我是包工頭,修城的事不用我親自會,有人會就成。”
盧颺繼續開涮。
“啥是包工頭?”
“包工頭,顧名思義,就是承包工程的頭,也就是我。”
盧颺四指並攏,用拇指指了指自己,一臉嘚瑟。
“你還成了頭?”
看盧颺的樣子,雲舒也捂嘴輕笑。
“哈哈,小買賣,最近剛成立了個作坊,手下有十幾個人,可不就當頭了嘛。”
說著,盧颺還真掏出了一張硬紙製成的小卡片。
“營造作坊?”
雲舒拿著那張卡片,正麵反麵看了兩遍。
“哈哈,小生意,在南城有個鋪麵,有空,你可以去看看。”
盧颺說著說著,便覺有些不妥,隨後便改了口。
“哈哈,小買賣不看也罷,等我生意做到京城,到時候你再去看。”
雲舒笑笑,點了點頭算是給了盧颺麵子。
男女授受不清,盧颺便也沒在這裏多呆,日上中天,盧颺便騎馬去了村裏。
這個村子不大,隻有十幾戶人家,問了一個婦人,盧颺便牽馬進了甲長家裏。
青衣綸巾,配一匹駿馬,盧颺進了那甲長的院中,立時便有人迎了上來。
“這位小相公,尋小老兒何事?”
一個有些幹瘦的老頭對盧颺拱了拱手。
有求於人,盧颺趕緊還禮,隨後便也說明了來意。
盧颺來找甲長,自然是想讓他幫著看顧雲舒一二。
明朝戶籍製度嚴苛,普通人出門都是要有路引的,這雲舒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才在這村裏找了一處宅子住,也虧得這村裏人老實,不過盧颺覺得也有可能是還沒摸清雲舒的底細,不好下手,日子長了,便不好說了。
那甲長聽了盧颺的說辭,倒也滿口應承,畢竟是村裏劉大引來的,有份香火情在。
但盧颺卻不信他這個,
自古財帛動人心,雲舒有錢,長的又美,錢色皆有,動心的應該不少。
盧颺覺得還是要再給他加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