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颺接過那張身契細細看了,果不其然,這你女子是個犯官家眷。
女子姓吳,其父是個武將,不知為何被下了獄,她作為家眷也被判充奴發賣。
因為還需要到官府辦理新契,盧颺將那身契又還給了人牙。
“井東巷劉記營造坊,身契辦好了送那裏。”
盧颺掏出一個二十兩的銀錠,也沒殺價,便扔給了那個人牙。
人牙歡喜的接過,隨後又對著盧颺笑道。
“公子,這女子性情剛烈,要不要先送到城裏教坊司那裏學兩日伺候人的規矩?掃了您的雅興事小,若是傷了公子小人可就告罪不起了。”
人牙說的猥瑣,周圍人立時一陣哄笑。
“不用費心,規矩我自會教的。”
見盧颺不理會自己的好心,那人牙以為他就好這口,也就不再勸說,又往那女子身上塞了一個小包袱,應是那女子的家當了。
“明日便給您送去,您等著就是了。”
盧颺不願再跟這人牙糾纏,隻點了點頭,便撥開眾人,領著那女子走了。
顧及這女子身子骨羸弱,盧颺便也沒有騎馬,兩人一前一後走著,卻也沒人說話。
心情平複下來,盧颺此時有些懊悔剛才的衝動消費了,他倒不是可惜那二十兩銀子,主要是不知道怎麼安置這女子,冒然領回家去,盧颺也不好交代。
若是安排到作坊裏,那裏都是男的,她一個女的似乎也不合適。
思來想去,盧颺便先將這女子帶到了一間客棧,等想到了去處,再做打算。
付錢給這女子開了一間客房,吩咐小二準備木桶熱水,盧颺自己則出去請了郎中。
這女子肯定之前也沒少挨打,還是請個郎中來看看比較放心。
途中遇到一家成衣店,盧颺想了想,便進去買了一套女式的成衣。
人總要穿的體體麵麵的,才能拾起一些尊嚴。
帶了郎中回來,那女子剛好洗完澡,換了盧颺買回來的幹淨衣裳,瞬間讓盧颺眼前一亮,隻是臉上的五個指印有些突兀。
‘這人牙還真沒騙人。’
定了定心神,盧颺忙讓那郎中給這女子細細檢查了一番,好在都是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
那郎中開了些活血化瘀的藥方,盧颺便吩咐小二去幫著抓了。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待房中隻剩下盧颺二人,那女子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結結實實的給盧颺磕了一個響頭,起身時,已是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見那女子哭了出來,盧颺倒也放下了心,將那女子扶起來坐到床邊,自己則關門出去了。
這女子生性剛烈,應該也是極要強之人,這種時候,還是留她一個人整理的好。
客棧大堂,盧颺點了些茶點,上午忙到現在,還沒顧得上吃飯,此時一閑下來,便覺有些餓了。
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些,又喝了一壺茶,身心舒坦了以後,忽然想起那女子還沒有吃飯,便端了剩下的糕點,送到了那女子的房中。
此時那女子已經不哭了,不過眼睛卻腫的厲害,見盧颺端著糕點進來,卻也趕忙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