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
雲舒拿手摸了摸吳香後背的一處青紫,有些不忍的問道。
隻聽“嘶”的一聲,吳香卻說:“已經不疼了。”
“這個憨娃,將人家買回來,也不給人家請個大夫看看,還讓人幹這幹那。”
雲舒看著實在有些驚心,便又把盧颺數落一番,情急之下竟然把盧颺的小名給說出來了。
“不怪盧公子的,他之前也是幫我叫了郎中的,不過那郎中是個男的,身上的傷我便沒讓他看,不過還是給我開了藥的。”
見雲舒說盧颺的不是,吳香倒是替他說了話。
盡管如今已是農曆四月,但是夜晚的山風還是很涼的,雲舒拉過一個被子先給吳香蓋了,自己則去翻那草藥。
這草藥有內服的,還有外敷的,雲舒先給吳香細細的敷了傷處,隨後便去點火給她熬藥。
因為也沒有專門的藥鍋,雲舒隻得先用做飯的砂鍋擋一擋,等鎮上圩日的時候,再去買一個過來。
就著春日的晚風,兩人圍著那小小的爐子慢慢的打開心扉,不過談論的卻是盧颺。
“盧公子是個頂好的人,他白日裏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我知道,從他把我從人牙子手中救出來時,我便知道他是個善良的人,而且他說的那些都對,是我把這世道想的簡單了,若是我早日知道這些,能勸說我阿爸多給那些上官疏通一下,我家真的不會家破人亡。”
吳香說著,聲音又有些嗚咽。
相比於吳香的遭遇,雲舒感覺自己還算幸運的,起碼自己的家人都在,雖然不能回去見麵,但她起碼知道他們過的很好。
“其實白日裏盧公子說的那些話不是針對你的,是他自己心裏沒想明白,這些日子他正煩惱科舉之事,恰好你又提起,他便衝你去了。”
因為前次盧颺找雲舒說過科舉之事,所以她便知道盧颺心裏於科舉之事還沒有想通。
“盧公子不想科舉嗎?但我覺得他學識不錯,白日裏那兩句‘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絕對不是一般讀書人能說出來的。”
吳香有些驚訝,若是這盧公子真的不想科舉,那自己一個婢女又能有什麼辦法,之前那些設想便會全部落空了。
“嗯,他應該還沒有想明白,不過盧公子的學識可非同一般,我告訴你,這盧公子可是個秀才,而且他今歲才十五,隻不過他從來不像那些老學究一樣擺譜,所以看上去有些不著四六的。”
雲舒突然湊到吳香耳邊,笑著說道。
“十五歲的秀才?!比我還小。”
吳香有些吃驚,他大哥都十七了還是個童生,就這,家裏請的先生還說大哥聰慧呢。
見這吳香大張著嘴巴,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雲舒存在要捉弄她一番,便又添油加醋的道。
“而且這盧公子不光書讀的好,還殺過韃子的,殺了有幾十個,救了不少百姓,所以你白日裏說什麼上馬殺敵、下馬安民之類的話,說的便是盧公子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