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禎見盧颺也過來吃冰烙,便招呼其坐下。
“考的如何?”
盧颺一邊等自己的冰烙,一邊問吳國禎。
“嗨,我那水平你不清楚嗎?隻求祭酒大人看在我是例監生的份上,能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吳國禎滿嘴冰烙,說著話,那西瓜汁便滿嘴噴了出來。
“題目不難,你應該能行的。”
盧颺笑笑勸慰道。
“謝老弟吉言,我若是得以入學,便請你、敬忠和老楊吃飯。”
吳國禎說著還對盧颺拱了拱手。
“你還真想留在這國子監啊?”
盧颺見吳國禎說的真切,便又問道。
“那是當然,若不然我大夏天的,千裏迢迢來這京師幹什麼。”
吳國禎掏出帕子擦了一下嘴,隨後又小聲對盧颺道:“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我爹這一輩的兄弟爭掌家掙得厲害,我若是能弄個功名,我爹多少有個助力。”
封建大家族爭權的事,盧颺了解得不多,不過見吳國禎說的真切,便也點了點頭。
“你學問可以,應該能留下,畢竟如你這般一心進學的例監生不多,祭酒大人總要樹個典型,好勸誡那些隻交銀子不讀書的例監生。”
盧颺跟吳國禎比較熟,這時便開起了玩笑,不過說的也有些道理。
吳國禎雖然聽不懂樹立典型是啥意思,但是後麵那句勸誡卻聽懂了,隨後便也笑笑道:“希望如此吧,若是我能留下,定然一心進學,將來考個舉人回去,好叫我那些叔伯兄弟看看。”
一碗冰烙下肚,暑氣消散不少,盧颺便又與那吳國禎坐在樹下涼棚吹牛打屁了一會,然後抬眼便見了錢敬忠和楊文嶽結伴走了出來。
兩人邊走邊說,似乎在討論自己的作答情況。
盧颺見狀,便招呼二人坐下,遂又甩出十個大子,跟老板娘要了兩碗冰烙。
“哎呀呀,你倆倒是會找地方,我在那太陽底下都快要熱死了,你倆倒是跑得快。”
四人中,楊文嶽歲數最大,但卻最不穩重,見了盧颺招手,一屁股便坐了下來。
楊文嶽四川人,脾氣甚是火爆,見盧颺麵前的一碗冰烙還沒吃完,直接便搶了過來,連勺子都不用,端起碗便往嘴裏送。
“老楊,你個川人,當是最不應該怕熱的,莫非你是遼東冒籍來的?”
旁邊吳國禎最喜和楊文嶽玩笑,說起話來便也不客氣。
“去你的吳胖子,我巴蜀那邊哪有這麼熱,這大太陽我一年也沒見過幾次,若不是南監那邊沒空額了,我才不來北地受這罪呢。”
楊文嶽說著話,瞬間把盧颺那碗冰烙一掃而光,剛滿意的打了一個響嗝,忽見老板娘又上了兩碗。
楊文嶽眼疾手快,不等老板娘放下碗,直接便截胡了,一碗遞給錢敬忠,自己則端著剩下那碗又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