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春光(1 / 2)

“妙啊,妙啊。”

一曲唱罷,楊文嶽一臉陶醉的站起來拍手稱快。

“這‘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堪稱神來之筆,我老楊自啟蒙以來二十餘載,自問是閱遍古今詩詞,如此妙詞,還真乃平生第一次見,以後再談《蝶戀花》,便不是唯那四首了,當是五首才對。”

楊文嶽說著,便請身旁姑娘取來紙筆,然後將剛才聽到的詩詞,一字一句的開始記錄。

“楊兄所言甚是,而且我覺得剛剛這首,比之柳三變的‘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也不枉多讓,甚至比其餘三首還要好一些。”

錢敬忠此時聽到好詞,話也多了起來。

“敢問姑娘,這首詞是何人所做,不知是哪位當世大儒?”

吳國禎一語中的,終於問到了關鍵所在,盧颺聞言,心中便有些墜墜。

盧颺其實倒不是怕作詩,受益於前世的應試教育,盧颺背了不少古詩詞,送別的、懷古的、抒情的、寫景的、言誌的,足以應付各種場合,拿出一首來,便是佳作。

不過盧颺擔心的是出名。

盧颺如今隻是一個國子監監生,充其量一個錦衣衛的七品總旗,唬唬小老百姓和級別差不多的小官還行,真對上了權貴高官,那也隻有討饒的份。

盧颺如今沒啥名氣,便不會參與到那些權貴高官的鬥爭中去,可一旦出了名,便也不好說了,沒準被人當槍使也是可能的,雖然可以攫取一些利益,但更多的會是身不由己。

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說的便是這個道理。

“哦,這首詞是蒔花館的花魁魚玄機傳出來的,至於何人所做,公子卻是難為奴家了。”

婉兒姑娘話音剛落,屋中立時響起三聲歎息,不過盧颺卻鬆了一口氣。

“唉,如此佳作,竟然沒有留下姓名,真乃憾事,若不然,我定要親自拜會一番。”

楊文嶽長歎一聲,一臉的遺憾,錢敬忠和吳國禎也是如此表情,好像真是什麼人生憾事一般。

不過自古文人相輕,至於三人心中是否真的如此仰慕,盧颺便也不知道了。

盧颺心道:‘若是他們知道這首詞是自己所寫,肯定會為自己剛才這番表演感到後悔的。’

盧颺心中慶幸,不過卻也有些疑惑,他不明白魚玄機為什麼不願意替自己揚名,莫非是還在為那次文會的事慪氣。

通過雲仁忠的轉述,盧颺也知道了劉家那次文會被自己半路攪局的事,害的魚玄機大老遠來到延慶,竟然連臉都沒撈著露。

盧颺心道:‘估計這小妮子是恨上自己了,至今連出處都不與人說。’

不過盧颺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此時,在那蒔花館中,魚玄機一襲薄衫,剛剛彈唱完盧颺的那首《蝶戀花》回到後台換裝。

自從回京將這首《蝶戀花》公之於眾後,這首新作便很快開始了傳唱,不僅魚玄機自己表演過多次,連著教坊司的其他青樓也紛紛來學藝。

盧颺眼前這叫婉兒的姑娘,便是從魚玄機那裏學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