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盧颺家中三人,吳國禎等人皆是第一次吃火鍋,眾人還未開吃,便對這銅鍋頗感興趣。
尤其當盧颺將木炭填進去點燃後,眾人更是新奇。
“這是你新買的炭盆?你用銅做炭盆,真奢侈也,古有石崇鬥富千裏絲綢扮樹妝,今有盧少卿取暖熔錢置炭盆,我以後若是寫遊記,定將你這個事記上一筆,讓你也跟那石崇一般,流傳千古。”
楊文嶽南方人,不僅對這火鍋不了解,對北方取暖的物事也不了解,不過卻也不影響他揶揄盧颺。
“你這張嘴啊,跟伯雅兄到有一拚,不過這是銅鍋而不是炭盆,而且也不是用來取暖的,所以你盡管記,看後人嘲笑你還是嘲笑我。”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一時更不知這銅鍋是做何用了。
盧颺也不忙解釋,眾目睽睽之下,便把事先熬好的雞湯倒了進去。
“瞧你們那沒見識的樣子,這叫銅鍋,刷肉用的。”
說著,盧颺便點燃了木炭,火勢很旺,一會兒工夫那湯便開了。
盧颺用筷子夾起切好的肉片,在鍋裏涮了幾秒鍾的時間,隨後沾了芝麻醬,便送進了嘴裏。
明朝糧食不富裕,羊皆是吃草的,更沒有各種激素,所以羊肉本身的味道便很鮮美。
見盧颺吃的火熱,其他人也都拿起筷子學著盧颺的樣子開始涮肉吃。
“喜歡吃辣的也可以弄點蒜泥或者芥末醬。”
盧颺一邊自己吃,一邊招呼眾人。
楊文嶽是川人,對芥末和蒜泥並不陌生,當下來了一大口,辛辣的味道充斥口腔,直呼過癮。
其他人看楊文嶽吃的爽,也紛紛蘸蒜泥和芥末吃,不過卻都被辣的不住咳嗦,端起桌上的飲品一飲而盡,隨後便是一陣冰涼的感覺。
“這不是酒?”
錢敬忠砸了咂嘴,接著又喝了一口道:“比冰烙還甜,裏麵加了蜂蜜?好像還有柚子的味道。”
楊文嶽聞言,也端起桌上的飲品喝了一口,他是四川人,那裏便產柚子,所以對這味道非常熟悉。
“我吃了二十多年的柚子,如此吃法還是第一次,卻不知少卿這飲品是何名字?”
見眾人都看向自己,盧颺正滿嘴羊肉,隨後便趕緊嚼了兩下,咽下去後才道:“這叫蜂蜜柚子茶,柚子榨汁,加蜂蜜調製,這一杯可不便宜。”
“如今這時節,買柚子也不容易,一個大柚子也就榨兩杯,你們省點喝,喝完就沒了。”
盧颺剛說完,錢敬忠麵前那杯就被吳國禎搶走了,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硬生生喝了一大口,才打著飽嗝的放下,隨後又恬不知恥的道。
“敬忠,你體格弱,冬季喝這麼涼的東西對身體不好。”
對上吳胖子這不要臉的精神,錢敬忠也隻是笑笑,吳胖子雖是小節上有些無恥,但幾人出去吃飯,每次都不讓他付錢。
“你喝我這杯吧。”
孫傳庭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自己麵前那杯推到錢敬忠麵前。
眾人皆有些吃驚,沒想到孫傳庭會主動示好,而孫傳庭更感尷尬。
“吳胖子,你也是山西人,傳庭也是山西人,可做人之間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