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那員外郎先說了三個“好”字,但其他人卻也不知道究竟好在哪裏,但那員外郎隨後就給了答案。
“李媽媽,我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再排一出新的劇目來不知可好?”
眾人聞言,頓時明白了,原來這員外郎說的好,便是好在這裏,這是又給了蒔花館一次機會。
李外婆知道這員外郎的意思,趕緊上前跪拜道:“多謝大人成全,奴家定不負大人厚愛,這就準備去了。”
“去吧,去吧,想必咱蒔花館人才濟濟,再排一出曲目讓我等刮目相看也是易事,我等亦會秉公評判,這點李媽媽放心就好。”
那禮部員外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外婆還能如何不明白,再拜之後便匆匆準備去了。
“汝等也散了吧,且看那蒔花館這新曲目如何,到時本官自有評判。”
台上的那些婆子姑娘,聽這員外郎的口氣,便知道就是在和稀泥了,不過這也基本達到她們的目的了。
蒔花館新排的曲目能好到哪裏去,就算這些官員有心偏袒,但京師的士子們都在看著呢,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若是這蒔花館拿不出令人驚豔的詩詞來,諒這員外郎也不敢犯眾怒。
其實這員外郎本意也是和稀泥,給蒔花館一個機會,讓她們不至於空手而歸,也算是安慰了,當然若是這蒔花館能拿出一首比較的好詩詞,他還是願意幫襯一下的。
而且若是詩詞好,他也能圓的過去,因為本次詩會比試的主要側重點便是詩詞,若是詩詞佳,他也不介意給個不錯的名次,當然原來非蒔花館莫屬的頭名那是沒戲了。
這員外郎此事處理的很不錯,眾人都較為滿意,而且還能再欣賞一場魚玄機的表演,也算是物超所值了,所以觀眾們也沒意見,所有人便在等著蒔花館的新劇目。
盧颺剛剛出門尿遁,剛才正好走到舞台那處,全程目睹了這一幕,心裏覺得這員外郎還真是做官的料,這和稀泥的水平那是相當的高,很快便將一突發事件化於無形之中,很值得自己學習。
盧颺此時看到那瀟湘館的張婆子興高采烈的往後台去了,心裏也是笑笑,心道,這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沒想到這詩會上也有明暗算計。
盧颺剛才還對這瀟湘館的劇目大有好感,此時再見這張婆子的手段,不禁感到不齒,而且也為著蒔花館為他人作嫁衣裳的遭遇感到同情。
而且那蒔花館采用的詩詞還是自己剽竊的,多少跟自己有點關聯,心裏便起了戲弄那張婆子的想法。
盧颺心思活絡,決定要再給這次詩會添把火,好讓那張婆子竹籃打水一場空。
盧颺走到一個僻靜處,找蒔花館的小廝要來紙筆,隨手便寫下了那首《木蘭辭》。
此時,蒔花館的後院正亂做一團,李外婆帶著一中姑娘正在那些之前求來的詩詞中挑選佳作。
“媽媽,這瀟湘館的張婆子明擺著就是衝咱來的,這次咱被她暗算慘了。”
一個姑娘一邊挑選詩詞,一邊憤憤不平。
“就是,那苟奉鑾也不是個東西,這事本來就是咱家先弄得,卻被他當做政績來做了,結果出了事還不幫咱說話,咱忙忙活活的折騰大半個月,連年節都過好,最好卻成全了那天殺的瀟湘館,這口氣實在難忍。”
因為蒔花館的前途命運直接關係到這些姑娘的收入,所以一聽出了這檔子事,全都憤恨不已,一個個便七嘴八舌的對那張婆子口誅筆伐。
“夠了!”
眾人哄鬧之間,隻聽李外婆一聲大吼,便全都住了嘴。
“事情依然這樣了,再說這些又有何用,都快點找找有沒有比較好的詩詞,剛才那楊員外郎說的你們也聽見了,咱們要是找到好詩詞演繹一番,興許不會輸得太慘。”
“對對,咱們還是趕緊找詩詞吧,先把這一關過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找那瀟湘館算賬,若是這一關過不了,咱們蒔花館以後可就難了。”